她不確定要抓她的黑衣人是不是陸衍之派來的,捏著手機只敢小小喘息。

“我在外面等你。”

陸衍之說完這句話的瞬間,隔間門被一腳踢開,蘇洱受驚尖叫一聲,被兩個肌肉健碩的高大男人制服住,像個罪犯一樣雙手反剪著拎到航站樓外。線條流暢的邁巴赫停在對面馬路,她看見車牌號掙扎得更用力了。

後車門一開,蘇洱被用力推入。

她整個身體前撲,狼狽得跌在陸衍之腳邊,手肘磕到車座沿疼得擰眉頭。正要撐著車地坐起身,男人的鞋踩在她胸口,鞋尖冒犯得抵在蘇洱臉頰邊,強迫她抬起頭來。

“計劃的很縝密啊。”

“謬讚,如果縝密我現在早該在意大……”她的尖刻懟話,在抬眸一瞬徹底震住。

原來不光他那幫手下穿著黑衣,連他也是,從裡到外一身黑,嚴謹肅穆的像剛從葬禮現場跑來抓人。聯想到媽媽之前發的求救簡訊,蘇洱一心猛地收緊發寒:“我媽呢?”

“都準備拋下一切走了,你管她死活。”

她一下子竄起來,撲上去拽他衣領:“我媽呢!”

陸衍之一點不客氣得抓住她『亂』撓的手,把人摁在座椅裡,怒喝:“少在這演母女情深,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

“放開!”

她不罷休得『亂』掙,像只即將溺斃的小獸,發瘋得反抗尋求活命。

陸衍之上手掐住她脖子,她驚駭得拽他手腕,拽不開反而感覺到力度越來越深,呼吸都在困難,她甚至都能在陸衍之憤怒的眼裡看到自己發紅充血的臉頰。司機立刻出聲:“陸少!”

蘇洱感覺意識混沌,只消半會就能陷入黑暗,脖子裡的力度卻猛地鬆開。

大量空氣鑽入鼻腔,她像只離水擱淺的魚兒貪婪得吸shun著空氣,跪在地上不住大喘咳嗽。陸衍之伸手的瞬間,她像只小鹿膽戰心驚得往後直縮,烏黑的兩丸眼寫滿驚懼。

他頓手,拍在皮座上:“坐。”

“不。”她捂住脖子,寧願縮在角落也不想再靠近。

陸衍之冷掃一眼,對司機說:“開車。”

車子平緩往前行駛,蘇洱全程縮在地上戒備且敵視著他,陸衍之仰靠在椅背上,下顎線條優美。維持這個姿勢很久沒動,蘇洱差點以為他睡著了,於是小心翼翼動了動痠麻的腿。

沒想到,他閉著眼突然開口:“你們母女倆,誰也別想離開。”

車子停在陸宅,蘇洱是被陸衍之拖拽下車,整個別墅裡的氛圍非常沉重。本來就不喜歡她和江世嵐的傭人,全用一種怨毒得目光剮著她,她從花園進來一路彷彿踩著刀尖、扎著針芒。

等到了二樓,鍾醫生也在,臉『色』灰敗,江世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洱被推倒在床邊,抬頭時倒吸口氣。

出發前還好好叮囑她路上小心的陸繼升,躺在床上,緊閉著眼,臉無血『色』,床頭櫃上儀器顯示著直線無波動的心跳頻率。

“陸叔……”蘇洱爬站起來,靠上去小心輕喚:“陸叔,我是小洱。”

床上老人沒反應,永遠沉睡。

江世嵐見勢立刻撲上去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如果沒有出去,老爺也不會滾下樓梯,更不會因此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