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整整三天,宮內外一直很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很奇妙的是,皇上並沒有繼續搜查姜域的產業。就連在暗中盯梢甘府的羽林衛,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會這麼奏效嗎?”燕子有些懷疑:“奴婢不是質疑夫人的主意,而是覺得,皇后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吧?”

“其實最瞭解皇上的,莫過於他的枕邊人。”甘沛霖微微勾唇:“可是皇后沒能抓住皇上的心,月彎彎卻可以。有時候,女人因妒生恨是很可怕的。尤其皇后已經在她身上吃了一次虧,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不會就這麼算了。自然會有咱們難以預料的辦法。”

“大小姐,府門外有人求見。”脆芯進來,眉心微皺:“說是個蒙著黑紗的女子。”

“我去瞧瞧。”燕子得到甘沛霖的示意,隨脆芯出去。她得防範這個女人入府的動機。

不多時,燕子和脆芯將人帶了進來。

甘沛霖挑眉,與她對視一眼,好奇的問:“我好像沒見過你。”

“是啊。”對方語氣有些涼:“甘府嫡千金都不曾見過我,就把我往火坑裡推,這做法,未免太不地道了。”

“原來是月彎彎小姐。”甘沛霖饒是一笑。

“什麼?”脆芯大驚失色:“一個窯姐兒,竟然敢登大司馬府的門,來人,把她轟出去。”

“脆芯。”甘沛霖輕喚她一聲:“去奉茶。”

脆芯雖然不情願,可也沒馬上反駁,只是走出去的時候狠狠白了月彎彎一眼。

“你來見我,就是為了算這筆賬?”甘沛霖問。

“不然呢?”月彎彎挑眉:“現在皇后的人到處找我也罷了,皇上著急,也跟著四處尋我。如此一來,我連個能安生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思來想去,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我就只好來求大小姐收容我。這偌大的司馬府,總不會少我這一雙筷子吧。”

“不知羞恥。”燕子沉眸,目光冷厲的瞪著她:“你若想給我們夫人找麻煩,就別怪我的對你不客氣。”

“怎麼能說是找麻煩呢。”月彎彎笑吟吟的說:“為了躲避皇后娘娘的追殺,我投降過,也詐死過,什麼方法都想出來了。可是這才過上幾天平靜的日子啊,就被你家夫人給攪合了。要不你以為我願意來。不過你們也是有些手段的。你們怎麼能找到我藏身的地方呢?”

“不如你來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是我將這件事稟明皇后的?”甘沛霖好奇的看著她。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月彎彎扯下了遮面的黑紗,露出姣好的面容:“幸虧我知道了,不然現在說不定性命不保呢。”

她長得很靈秀甜美,就是那種一看就很乾淨很柔美的女孩子。若不知道她的身份,根本不會把她和窯姐兒聯想起來,畢竟她身上找不到一絲風、塵氣息。

可能皇上就是喜歡這種氣質文靜,又甜美動人的女子。

“危如累卵的甘府,怕是給你提供不了什麼庇護。”甘沛霖見她不肯說,也懶得問。“我在交給皇后娘娘的錦盒夾層,放了好多石榴籽。她看見了,必然會以為你有孕……會更加徹底的搜查你的蹤跡。一旦她一無所獲,必然會來甘府向我興師問罪。你猜,我會不會直接把她帶到你面前?”

“你不會的。”月彎彎沉眸:“我知道,你進宮鬧這麼一出,就是想救姜域。可若是我有辦法能救他,你就犯不著與皇后為舞,不是麼。”

“向來一事不煩二主。”甘沛霖並不打算接受她的好意:“皇后娘娘能做到的事,我何必再費事和你交易。況且,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扭了你當人質?”

“不怕,我既然來了,就自然有辦法全身而退。”月彎彎臉上的笑容特別溫柔:“所以,勞煩大小姐了。”

她的溫柔之中,帶著一股不容違抗的強硬。用綿裡針來形容,都不算貼切。因為那不是一根針,而是一柄能抵在咽喉的鋼刀。

“陳銳呢。”甘沛霖凝神望了燕子一眼。

燕子當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不多時,陳銳就帶著人進來,將月彎彎請進了摘星樓後花園的一間廂房。

“這個女人主動送上門,確實不簡單。”燕子虛著眼睛,卻捉摸不透這個女人。“夫人,咱們還是謹慎地方這個女人,別惹出什麼是非。”

“你放心,她翻不出什麼風浪來。”甘沛霖一早就已經通知了陳銳,那間廂房看似普通尋常,但裡面點燃了特製的香料,別說是月彎彎進去,就算是一頭大象,片刻之後也會癱軟如泥,根本就沒辦法自行離開。

“通知下去,摘星樓進入戒備狀態。”甘沛霖溫眸道:“讓人去核實清楚月彎彎的身份。咱們準備釣大魚。”

傍晚,甘允天回府的時候,還有一位貴客同行。

管家急著過來請甘沛霖去書房,只說是替老爺好好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