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臉色大變,整個內室的氣氛也變得格外緊張。宮婢們均沉著頭,呼吸都放的特別輕。

“皇后娘娘,姐姐不是這個意思。”甘婉雲兜著肚子,緊忙起身行禮。

“你坐好就是。”文心蘭睨她一眼,臉色絲毫沒有寬解。“甘沛霖,你到底想幹什麼?”

“臣女,不過是覺得這金簪更適合皇后娘娘罷了。”甘沛霖淺笑輒止,臉色也漸漸的沉了下去。“只是皇后娘娘方才用狠毒兩個字來形容……著實把沛霖嚇了一跳。”

“呵呵。”文心蘭看著甘沛霖,陷入了沉思。

這金簪,原本是內務局給皇后打造的,預備在皇后華誕上獻禮。可獻禮當日,鳳凰映月簪居然變成了一支普通的金簪。別說是映月了,連鳳凰的影子都沒看見。

事後,文心蘭問過內務局,內務局徹查了好幾日,才稱簪子遺失。相關經手的人一律貶出宮去。被懷疑偷走簪子變賣的奴才則以死謝罪。

這件事,文心蘭從開始就不信。可她硬是逼著自己信了。

沒想到,甘沛霖今天竟然把證據直接放在她眼前。

“皇后娘娘若不喜歡這簪子,臣女可以親自繪製圖樣,試著為娘娘盡心。”甘沛霖勾唇道:“只是不知道娘娘如今喜歡什麼樣的款式。皓月當空,亦或者彎彎細月?”

果然是月彎彎。

文心蘭心裡的疑影終於變成了一塊落地的石頭,砸的她渾身都痛。“既然,你這麼有心,非要……替本宮繪製簪圖,那本宮當然高興。寶鵲,去取筆墨。”

“是。”寶鵲麻利的退了下去。

甘婉雲這時候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想趕緊撤離這場風波。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開口。

“你倒是耳聰目明啊。”文心蘭拿著簪子,吧嗒吧嗒的在桌案上敲。一下兩下,把她自己的心都敲亂了。

“這東西,你從哪找到的?”文心蘭眼神裡閃過一絲冷光。

“自然是在娘娘意想不到的地方。”甘沛霖也不兜圈子:“其實皇后娘娘何必知道這簪子曾經在什麼地方。只要這簪子如今在您手裡不就好了。無論是留著,還是砸碎,全憑娘娘做主。”

“哼。”文心蘭不悅的嗤鼻:“你明知道本宮在意的不是這簪子,何必說這些廢話。”

“是啊,皇后娘娘蕙質蘭心,臣女這點小心思,又怎麼能逃過您的雙眼。”甘沛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她這是故意將皇后一軍,她要皇后親口說出她入宮的目的。

“你想讓本宮替你想皇上求情,放了姜域,何必耍這麼多花招?”文心蘭微微揚起下頜:“你以為本宮的話是金玉良言麼?本宮說了,皇上就願意聽?”

“皇后娘娘誤會了。”甘沛霖平靜的看著她,眼中連一絲波瀾都看不到。“臣女幫皇后娘娘找到了金簪,也希望皇后娘娘能幫臣女找到遺失的東西。只要遺失的東西找回來,物歸原主,那就沒有必要再勞師動眾的查下去。大家都省心。”

“你會不會太貪心了。”文心蘭沒想到,甘沛霖竟然要她去擺平這件事。她不光是貪心,膽子也大。

甘沛霖笑吟吟的說:“臣女不敢貪心,只是想著如能為皇上皇后娘娘分憂,那就再好不過了。”

良久之後,文心蘭才開口:“好了,本宮乏了你們退下。”

“是。”甘沛霖也不多說一句,端正朝皇后行禮:“臣女告退。”

甘婉雲這時候也才跟著起身:“臣妾告退。”

兩個人緩緩的離開了皇后的內室。

文心蘭拂袖,將身邊的東西砸了個乾淨。寶鵲嚇得直哆嗦,連忙跪在皇后面前:“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您千萬別動怒,看傷了身子啊。”

“這個甘沛霖,還真是本宮小覷她了。”文心蘭氣的胸口起伏:“她竟然敢拿月彎彎那個賤人的命來威脅本宮。連她都知道皇上的花花腸子,本宮還像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那個賤人,本宮怎麼可能容得她活。可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