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你是糊塗了嗎?”文心蘭不悅的和他對視一眼:“怎麼能聽一個犯婦的話,就來質疑哀家。皇上千真萬確就是先帝與清寧公主的骨肉。這怎麼可能有錯?”

“當日,清寧公主為了保護自己年幼的皇子,便和先帝商議,從宮外抱回一個男嬰。那男嬰果然不幸殞命,也是那時候,清寧公主親口所言,自己的親生骨肉在宮外安全之處。這件事,料想太后還記得。”甘沛霖與她對視一眼。

“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文心蘭繃著臉:“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覺得很荒謬嗎?就算清寧公主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先帝怎麼可能任憑旁人傷及皇子呢?”

“就因為先帝和清寧公主都知道太后您的心思,才會迫不得已這麼做。”文心蘭上前一步,道:“若太后不信,儘管將皇上抱來,請當日為清寧公主接生的穩婆過目。”

“嬰孩到現在,也長成許多,和才出生的時候樣貌改變有什麼稀奇。”文心蘭不悅道:“哀家怎麼可以任憑你一面之詞,就讓皇上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

“太后……”徽慶王忽然開口,語氣沉冷:“既然皇上就是皇上,那一看又何妨?眼下,堵住眾人之口,不是更要緊嗎?”

徽慶王都開始懷疑她了,這讓文心蘭格外不爽。

“是啊太后。”燁慶王也是凝重道:“方才被你撕毀的信箋,有當地官員的印鑑。看樣子,並非丞相一人之言,有旁證證明此戰確實凱旋。”

“這兩件事扯得上什麼關係?”文心蘭冷眸鋒利如刀,飛快的劃過燁慶王的臉。

“眾所皆知,姜相寵愛夫人至極。若非真的是替朝廷征戰,他逃走為何要將夫人留在宮中做人質?”燁慶王回敬皇后一個鋒利的眼神,道:“而丞相夫人,貌似也要說出真相,難道太后還要阻攔?”

“臣等懇求太后為皇上驗明正身。”曹一勳適時的朝太后行禮。

他的帶領下,許多被太后綁手綁腳,甚至璀璨迫害的先帝忠臣便紛紛站出來:“求太后徹查。”

而這個時候,黑燕已經帶著當日替清寧公主接生的穩婆走進殿來。

文心蘭冷笑一聲,聲音尖銳:“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也是反君王,何曾有人反太后?”甘沛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太后是把皇權當成您自己的了?”

這話音剛落,乳母就抱著皇帝快步走進殿來。

“誰讓你來的?”文心蘭一眼就瞪向太后。

乳母沒吭聲,徑直將皇帝抱向大殿中央,面不改色的替他解開身上的襁褓。

“你聾了嗎?哀家何曾吩咐你抱皇上過來,你這是要幹什麼?”

那穩婆見太后一步一步走過來,要躲走孩子似的,便趕緊幫著乳母解開襁褓。“這不是!”

就在太后的手伸過來的一瞬間,穩婆驚呼一聲:“這不是先帝與清寧公主的孩子!”

殿上瞬間鴉雀無聲。

文心蘭落下來要奪走孩子的手,被乳母緊緊的抓住手腕。

“你到底要幹什麼?”文心蘭側首,狠狠的瞪著那乳母。

“奴婢奉姜相之命,潛藏在新帝身邊,謹慎照顧,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對新帝不利。卻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根本就不是先帝的血脈。”那婢子猛的一搡,文心蘭被她甩了一個趔趄。

“諸位大人,奴婢可以證明,這個孩子絕不是先帝與清寧公主的孩子。那個孩子的胸口,有一顆硃砂痣。那個痣的形狀,是石燁國地圖的形狀。是先帝與清寧公主忍著心疼,親手為那孩子點上的。當時奴婢就在一旁看著,絕不會有差池。奴婢人微言輕,恐怕諸位大人難以相信。為此,奴婢還有作證。”那穩婆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高高舉起:“這是先帝親筆所書,就是防著有今日。不想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給本王看看。”徽慶王伸手去接那信箋。

可穩婆

“太后,看樣子,你是需要好好向我們解釋整件事情了。”燁慶王看完那信箋,渾身顫抖:“這果然是先帝親筆所書。信箋裡面,有我們皇室獨有的暗號和書寫方式。這些隱秘,恐怕是連太后都不明白的。”

說完,他將信箋交給徽慶王。

徽慶王這時候,已經心中生寒。太后居然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和謀朝篡位有什麼不同。如果他還堅持要包庇太后,恐怕將來事發,將他也捲進來難以抽身。

“確實是先帝御筆……”徽慶王轉而看向那穩婆:“那麼,真正的新帝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