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救活嗎?”

“盡力吧。”聞悟試著去抱孩子,卻發現被女人死死拽著,根本抱不開。

“剛才試過了,扯不下來,衣服都撕破了。”興民指指將孩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嘆道:“這女人,應該是將自己的衣服都給他了。”

“這可不好辦。”

聞悟嘀咕了一下,然後猛地一扯,‘嘶啦’一聲硬生生就將女人的手掰扯開了,手指都給掰得扭曲,連帶著撕爛了衣服。

興民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驚得一個激靈。他當然見過更加殘忍的場面,只是沒料到聞悟如此突然,前一刻還輕聲細語,下一刻就直接暴力解決了。這不但大大超出了意料,看著女人扭曲的血肉模糊的手指,興民都不禁懷疑這是要幹嘛了。然而,下一刻,聞悟的舉動就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只見聞悟將孩子放在銅爐邊,然後回過頭抓住女子的手,‘咔咔’兩下,竟然就將變形的手指掰回了原位……這一頓操作下來,說時遲,但也就幾個呼吸時間,讓興民都蒙圈了。

聞悟自然不知道他怎麼想,逮自嘀咕了一下,“誒,不錯,省了麻藥。”

興民感覺有些凌亂了。這看著都疼。

“殿下,能幫忙搭個手嗎?”

“說了別叫我殿下,怎麼弄?”

“幫我扶著。”

“這樣嗎?”

“嗯,就這樣……”聞悟一邊說著,回頭拿出一把剪刀,乾脆利索地‘嘶啦嘶啦’幾下就將女人身上的衣服剪開了。

興民一怔,略有些尷尬。不過,當他看見聞悟專注的眼神時,心下又有些慚愧,於是收斂心神,把所有雜念拋之了腦後。隨後,氣氛便有些嚴肅了。雖然沒有說話,也不懂得醫術,但興民到底是有見識的,多少能看出些端倪,眉頭逐漸皺緊了。

聞悟反倒是沒想太多,只自己做自己的事。過的片刻,他從女人身上取下一物,在眼前端詳了幾眼,然後遞給興民。

興民接過,皺起眉頭,“弩箭?”

“殿下應該認得這東西吧?”

“嗯?怎麼說?”

“軍部的制式連弩,為了方便管制,箭頭都會留下特別的印記。”聞悟幫女人簡單處理了傷口,縫合、清洗、敷藥一氣呵成。

“這個我知道,但是……”話音一頓,興民目光一凝,然後用手在箭頭上一抹,擦掉血跡。

“印記被磨掉了,不過痕跡還在。”聞悟幫女人蓋上毛毯,倒了一些熱水擦洗手。他不願招惹麻煩,所以點到即止,沒有多問。

興民盯著箭頭,神色變幻,沉吟不語。

聞悟沒有打擾他,自顧將工具收拾齊整,然後開啟兩面門檔通風。這一頓醫治下來,時間過得飛快,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天空放晴。

片刻後,興民也理清了頭緒,吸一口氣,卻是將箭頭丟進了銅爐,‘噼啪’一下,冒出幾粒火星,“聞悟,這件事,先擱著吧。”

“喔。”

聞悟自然無所謂,隨口應了。

興民心事重重,卻又暫時沒有結論,於是轉移注意力,看看躺平的女人。見她一臉蒼白,氣若游絲,興民略有些觸動,“她怎麼樣?”

聞悟搖搖頭。

興民又看看火爐邊安靜的孩子,看向聞悟。

聞悟還是搖頭。

興民嘆了一聲,道:“你已經盡力了,沒人會責怪你。等會我讓茉莉將他們安葬了,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查明身份……”

“葬誰?”

“啊?”

“人家好好的,幹嘛要葬她?”聞悟一臉問號。

“那你搖頭是什麼意思?”興民一臉懵。

“沒事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