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籃球少年牛方強(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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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緘在寫了九十瓶墨汁的時候覺得自己也可以展露才發了。
他能預感到以後整個張家村的村民以張家村出了一個張緘這樣的和王羲之起名的書法家而自豪。
他在兩個姐姐都不在家的一個安靜的午後,搬了一個凳子,就在姐姐房間床對面的剛粉刷過的白牆上寫了一首《春曉》,這首詩的字他最近一直再練,果然在書寫的時候酣暢淋漓、一氣呵成。
工夫不負有心人,寫出來的效果果然一流,字型雄厚有力,筆力直入牆體,讓自己看了心曠神怡。
張緘滿意程度絕不亞於那個叫牛方強投入空心藍的程度。
寫完書法的那個傍晚絕對是一個難忘的傍晚,熟悉張緘的人都知道,張緘一提到傍晚就是晚霞滿天,那個傍晚沒有晚霞,天空一片陰沉。
這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牆面書法,首先由眼尖的張緘的大姐發現的,只聽一聲尖叫,接著一起回來的二姐好像故意和大姐比賽一樣,一聲尖叫後還差點背過氣去。
不至於那麼誇張吧,才寫一年她們就這樣震驚了,也怪自己平時就沒有向她們展露。
低調惹禍端。
這時候張緘再不出場就自己都覺得過分了,於是一步三搖的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小弟,牆上的字可是你寫的,我花錢給你買墨汁就是讓你往牆上寫的。”
情況似乎哪裡有點不對勁。
說完最疼張緘的大姐第一個向他出手,接著二姐也隨後趕到,這是張緘一生中見過兩個姐姐配合最默契的一次,就是用來打張緘的這次。
“姐,今天天氣不好光線暗,你再看看,再看看呀。”張緘哭著說,真被打哭了,這畫風轉變的也太快了。
其中一大半是委屈,張緘就應該在堂屋寫,女人尤其像姐姐這樣沒有出過張家村的女人,怎麼會懂得書法。
被撓的頭髮像爆炸過的張緘第一次時間向回到家的母親告狀。
“誰打的?”張緘媽媽也吃了一驚,打成這熊樣了,要不是聲音像,估計她一眼都認不出來。
“姐姐打的。”張緘見到救兵,嚎的像狼一樣。
“哪個姐?”母親明顯生氣了,調皮也不能打成這樣呀,都沒有孩子型了。
“兩個一起打的。”張緘哭的傷心欲絕,特別是大姐從小到大就沒有打過他。
當母親拉著張緘到姐姐那屋,一瞥眼看到牆上的《春曉》書法時,張緘的手明顯感到母親渾身一震,還沒有等兩個姐姐開口辯解,張緘就被母親經典的左手壓腰動作制服了,接著屁股就火辣辣的疼。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母親完全沒有準備,不然招呼屁股的就是棒槌了。
那個悲催的傍晚,張緘不到一個小時捱了兩頓打,也徹底的打碎了張緘的書法夢。
這三個女人太殘忍了。
在得知牛方強能三年如一日的堅持著自己的愛好,而且還有可能繼續下去的時候,張緘內心深處是無比羨慕的。
在高家村的那一年,張緘很多個早晨就是坐在操場的單槓上看書,看累的時候,就看牛方強打球,有時,他也會放下書本,跑去投兩個三不沾的球,惹得牛方強一陣大笑。
更多的時候,張緘就在不遠處看他的年少的身體在朝陽下奔跑騰挪,看他在光影下興奮的揮灑汗水,也看他在投入滿意的球后開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