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致丞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秦苒的異常。他面前的秦苒太過於活潑,自說自話,自言自語,自我陶醉,這並不像平日裡的她。

今天除了陸美玲的到來,沒什麼能引起秦苒如此大的反差。

秦苒呵呵傻笑,拉著鍾致丞的袖口,撒嬌似的問,“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嘛?”

“去,”鍾致丞答應。他怎麼捨得不答應。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暗淡下來

“哦,對了,姚老師說她轉科前要請大家吃飯,讓我告訴你一聲,”秦苒還記得這件事。

“她終於想通了,”鍾致丞無奈的說。

正值鍾致丞想開口問秦苒,下班想吃什麼,紀康匆匆忙忙跑來。

“師父,不好了,聞璐姐被人打了,”紀康面色凝重,耳邊的手機還沒結束通話,電話那頭,女人叫囂的嘶吼透過聽筒傳入他的耳膜。

聲音之大,連旁邊的鐘致丞和秦苒都能依稀聽清。

“她在哪?”鍾致丞面色黯然,皺眉問。

“婦產科那邊,一個叫白芷的女人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去看聞璐姐的好戲,”紀康憂心忡忡的結束通話電話,抬眼看鐘致丞,等待他的決斷。

鍾致丞唇角微抿,語言果斷,“走!”

他走在前面,紀康疾步跟在鍾致丞身後,離開時沒忘和秦苒打招呼。

鍾致丞走的果斷,絲毫沒有猶豫。秦苒知道鍾致丞的想法,鍾致丞向聞欒承諾過,他會幫他照顧聞璐。

所以在每次聞璐走投無路的時候,鍾致丞能幫則幫。

顯然這次的事,讓鍾致丞也頭疼不已。

陸堯澄的出軌,凌亂的三角關係,擺脫不了的聞璐,都是讓人頭疼的事。

秦苒小心的跟在鍾致丞和紀康身後。聞璐的事,他們都是外人,不好參與。

婦產科走廊內,人群圍觀,水洩不通。

鍾致丞一身白衣,胸前的胸牌端正的掛著,款款而來。圍觀的小護士們見到鍾致丞,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踏著讓出的小道,鍾致丞來到人群中央。他身後,紀康也悄然跟上。

人群中央,白芷捂著臉,委屈而不可置信的看著聞璐,她躬身護著肚子,滿面淚水。原本青春無暇的臉龐此時看來愈發楚楚動人,她一身素衣,寬鬆的衛衣將她襯的我見猶憐,任憑誰也無法忍心再傷她一毫,但凡是個男人,都想在此時保護這樣的“弱女子”。

聞璐盛氣凌人,帶著強大生冷的女王氣場,亭亭玉立站定。一襲香奈兒最新款的寶藍色套裝,手裡拎著配套鉚釘小手包,捲曲如波浪般的板栗色長髮垂直妖嬈的腰間。

如果說,白芷是受驚的小兔子,那聞璐就是美而高傲的孔雀。

同樣是都吃素,但總歸“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聞璐白皙的面龐上隱隱可見一絲紅腫,遮掩于波浪長髮下,幾不可見。

秦苒站在人群外圍,默默看鐘致丞如何處理這一場爛攤子。

鍾致丞看到對峙的二人,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拿出手機,交給紀康,嚴肅的小聲說,“給陸堯澄打電話,讓他來產科會議室。”

繼而,他冷眼掃過眼前兩人,沒有絲毫感情的說,“你們,不想繼續丟人就跟我來。”

聞璐如此長時間的“闊太太”經歷,讓她注重儀表,面子,自然不想輕易讓周圍人看笑話,璇身時輕睨一眼一旁的女人,姿態萬千的踩著高跟鞋跟隨鍾致丞離去。

白芷垂首,也默然無聲的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躲在外圍打電話的紀康翻出鍾致丞手裡通訊錄裡的電話號碼,給陸堯澄播過去。

此時,陸堯澄正在會議室開會,研討關於文成製藥的出路問題。最佳方案——宣佈破產,重整資產重新上市,不過重新上市之後,文成製藥會將藥物研究的重心轉移到*開發上,陸堯澄支著腦袋,側首聽眼前一堆人分析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簡單捧著陸堯澄的手機悄悄進來,沒有妨礙到正在彙報的人,躬身將手機給陸堯澄看。

瞟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陸堯澄接過手機,接起放在耳邊。

對於這個遠親表弟,他們向來沒什麼往來,陸家的生意和陸鬱森地晟天不但沒合作,反而在很多方面都是對手,這也是他為什麼有鍾致丞電話號碼的原因。

接通電話後,陸堯澄並沒有先開口,而是等對方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