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開口的竟然是另一個男人,來人自報家門,開口便說明事情原委,“陸先生,我是紀康,您的太太和一位叫白芷的小姐在枝大醫院婦產科發生爭吵,影響很不好,請您過來解決一下。”

紀康用很官方的話,作為院方代表向陸堯澄下通告。說完他便掛掉電話。

“滴——滴——滴——”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猶在耳邊,陸堯澄握著手機的手卻開始泛白。

白芷——哼!他還沒有明確告訴她,他的態度嗎?

紀康——這個名字是陸堯澄心中的一道刺,每次出現都要扎他的心。

看來聞璐和他還沒有斷乾淨。

“停——”

陸堯澄開口打斷正在做彙報的人,在眾人齊刷刷射過來的目光下,他說,“今天就到這,剩下的下次會議再說。”

“陸總——這,”簡單為難的看著陸堯澄,今天的會議是決定文成製藥發展方向的關鍵會議。陸堯澄花大價錢買下文成製藥,如果改造方案有失誤,文成製藥會直接影響到陸堯澄的風投公司。這次會議的重要性不容小覷。

“我說下次沒聽到麼?”陸堯澄原本沉鬱的面容,在簡單的刺激下變得森冷。陸堯澄站起身,理都沒理身後的人,帶著怒火大步離開會議室。

婦產科會議室內。

鍾致丞坐在打會議桌的主位,右手邊坐著聞璐,左手邊坐著白芷。他像一個談判者,正襟危坐,眼光深沉的看向身旁的兩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鍾致丞開口。

或許之前沉默許久,鍾致丞這一開口,帶著無盡的冰霜寒氣,讓原本膽戰心驚的白芷身體一顫。

“讓她說吧,她不是膽量挺大的嗎?”聞璐優雅的坐在椅子上,臉上還帶著不可查的笑意。

白芷怯怯的低頭,聲音小到極致,“我——懷孕了,是陸先生的,我只想給孩子討個說法,並沒有其他意思。聞璐姐,剛才是我激動了,我道歉。”

“不用,你有膽打我一下,我不也還了你好幾下嗎?”聞璐胸中怒火中燒,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個女人的道行,她低估了呢。前一秒對她嫉惡如仇,後一秒竟然能忍住委屈先向她道歉。如果此時坐在主坐上的人不是鍾致丞而是陸堯澄,想必早被白芷委屈嬌俏的模樣征服。

“剛才那幾下我不會道歉,”聞璐說明自己的態度,“你的道歉我也不會接受,至於你說給肚子裡的孩子討說法,可以啊,你先生下來,然後做親子鑑定,如果真是我老公的孩子,我們認。”

“聞璐姐,如果孩子生下來,我和寶寶會成為你和陸先生之間的隔閡,你還能像以前一樣愛他嗎?”白芷並不懂,聞璐為何能如此氣定神閒的和她談論這種問題。

今天,白芷決定約聞璐,原本只是以孩子做要挾,為了讓聞璐知難而退。聞璐卻徑直將她帶來枝大醫院婦產科。在婦產科門前,白芷第一次瘋狂的說出一切。包括她和陸堯澄過往的種種。

包括陸堯澄如何追求她,陸堯澄帶她去各種地方度假,他們去過全市所有的高檔酒店,還有——聞璐去年過生日,陸堯澄都陪在她的身邊。

但聞璐彷彿沒聽到,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冷冷問她,“孩子,你要是不要?”

白芷怔怔地呆立在原地,只見聞璐走近,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你和他做過事,我們之前都做過。陸堯澄有多瘋狂我們都知道,此時他年近不惑,可是他二十幾歲最瘋狂的時候你沒機會見到。住過枝江市所有酒店就算瘋了?那你有沒有試過在沙灘,深山,車,家裡的陽臺,廚房,洗浴間……”

“啪”——

“聞璐,你不要臉!”白芷一巴掌印在聞璐臉上,氣的臉色發白。

聞璐心裡憋著一股火氣,沒感覺到多疼,只覺得臉上受到一股重擊。白芷果然被她激怒了呢?

如果白芷訴說她與陸堯澄的種種可以將她的心輾的支離破碎,那聞璐一樣可以。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傷心,即便心碎聞璐也要拉上另一個人陪葬。

聞璐一向有仇必報,白芷扇她一巴掌,她會回敬很多倍。當然,她也這麼做了。打白芷不是為洩憤,如果只是為洩憤,聞璐嫌打她傷自己的手。聞璐只是想捍衛自己的尊嚴,沒有人可以打她,沒有人!

此時再見白芷楚楚可憐的臉,聞璐只覺得噁心,她和白芷到底誰不要臉?

對於白芷所說要給孩子討說法,聞璐早有定論,“我還是一樣的說法,你生,我們負責,當然前提是孩子是我老公的。你不生,這裡是婦產科,人流很方便。不過還是要做鑑定,如果孩子是我老公的,手術費和你後期的療養費我們都會承擔。”

“聞璐的話,很理智,你好好考慮,”一旁的鐘致丞此時開口,“我並不想偏頗幫任何一方,只希望大家能理智的解決問題。”

“白小姐,你想什麼我怎麼會不懂,”聞璐一笑,“不是我們威逼利誘,陸堯澄和你不是一路人,當然,和我也不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講講我和陸堯澄的事。”

白芷驀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輕鬆淡然的聞璐,剛才的深不可測消失不見。白芷竟然有點怕眼前的女人。

“我和你一樣,沒畢業就想攀高枝,說難聽點兒,一面做*一面立牌坊。我心安理得的把理由歸咎於家裡供不起兩個大學生,自己這麼做不過是為家裡減輕負擔,”聞璐自嘲式笑一下,“放著還有一年的研究生不讀,以為自己根本沒必要為以後受醫學研究生那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