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上這護身符,不過是想著可以讓那小丫鬟,還有外婆安心一些罷了。我想,若不是怕我信,世子應也是不信的。”

岑隱原還在頹敗失落著,更甚至有些心煩意亂的。此時他是完全沒想到時非晚會突然之間回這麼一番話。一時猛地一定,瞬間便像施了魔力似的呆住了。

低下頭,瞧時非晚。卻是已見這一邊說話,一邊前所未有的主動埋入他懷中的女子,此刻又撐起了腦袋來。一伸手,又轉環上了他的脖子,正定定的看著他,臉頰與臉頰之間的距離已是不足兩拳。

“……”岑隱喉結又猛地滾動了幾下,好半晌也沒說出聲來。但這一次,是因悸動。

“阿晚不信?”一會後,岑隱開口,語氣聽著已不大似之前,只是仍舊低低的。

“不信。”

時非晚搖頭,“我想,要麼是小機率事巧合,要麼是……還有什麼別的我們沒想到的原因。”

時非晚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機率之類的詞,又道:“小機率巧合,若只我一人,斷橋,我信。但對於你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所有的……全加起來,我不信。這在我心中不可能為巧合。所以,我想或許有什麼你我沒有想到的原因。”

時非晚覺得從現實上考慮她現在應該“迷信”去。可骨子裡常有的思維與認知還是讓她偏向於方才的回答。當然……方才之言徹底否認了,卻也有想安岑隱之心的意思。

時非晚心有愧,既然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的話,讓他如此對她便也毫無用處。那麼……她其實也並不那麼忍心讓岑隱因這問題而陷入某種拔不出的漩渦裡。

“放心,我福大命大,怎麼折騰都死不了的!”

末了,時非晚語氣輕快的又補了句。說話時手指還輕彈了下岑隱的臉頰。

哪想這次岑隱反應很快速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臉上陰霾彷彿突然間遭了颶風似的,瞬間盡散,忙輕快的回道:“對,阿晚這種禍水,起碼還能折騰個上千年。”

但話雖如此說,岑隱卻也沒有摘下時非晚腰間護身符的意思,更甚至不大想繼續這個話題似的,繞開也不接著她的說了。

可此時瞧著近在跟前正眨著一雙水潤眸子盯著自己的時非晚,她纖細的手還纏在他身上,岑隱心底的煩躁還是莫名的淡了七八分,嘴角悄然間已是添了抹輕笑。

那環在時非晚腰間的手也似忽提了些勇氣似的,終於敢遵照心意的淡了幾分小心翼翼,將她拉緊了些。

“世子這幾天好像變醜了點。”時非晚看出岑隱不想繼續“克妻”的話題,便也換話題道。

“還好吧。”岑隱一笑,“反正,還是上得了檯面的。阿晚帶出去,不會丟了阿晚的臉。”

“嗯嗯。”時非晚點頭,“世子帶得出去,那我……世子覺得我能帶出去嗎?”

時非晚這話,指的當然是她的名聲。

岑隱到現在倒是沒讓她瞧出他有任何介意的,但時非晚心底很清楚……他是一定會被別人取笑的!

“他們不敢動你。”岑隱臉色竟是沉了沉。

這話……他指的,是她這幾天的事!

時非晚沒被那些土匪怎麼樣,岑隱自己竟就很肯定了。

一是因他太自信於擎王府的實力了!所以自信若是那些人不會想將擎王府惹惱到一定要跟他們誓死方休絕不罷休的地步,因為那些人會有明確的認知:若是他們能夠逃掉,那不過是因為擎王府對抓他們沒有盡全力之心罷了。

既是為救徐凱,又哪會願意救了人後,拉著徐凱連同著自己陷入危險度十分的境地裡。

所以,他們不敢動!因為,有救了時非晚這一事件的加成之後,期間若沒有做任何傷害時非晚的事,那便是換了個徐凱走,也不會將擎王府惹惱到天涯海角一定要咬牙盡全力弄死他們的地步!

“阿晚回來的訊息等公佈後,擎王府會對外稱,你是自己游到下游岸邊後,被徐家夫人發現給偷帶走了。”

岑隱繼續說著:“這個徐家夫人,就是徐凱的母親。我已經跟她談過交易了,擎王府願意不對徐凱趕盡殺絕,她便願意背了劫你的黑鍋。如此一來,阿晚失蹤……是因徐家夫人對你懷恨在心,所以趁機將你帶走想要洩恨一翻。這樣對外解釋,外人會理解為何有人救了你卻沒人進擎王府報信。

阿晚失蹤有了說法。出現……則是因徐家夫人心地好,到底做不到太過分了。而此事,做私事處理,徐夫人的後果也不會過於嚴重。

此事,擎王府可以掩過去。”

岑隱怕時非晚擔心,已是耐心的給她說起了他的佈置。

“可就算如此,也隱瞞不了自己人。擎王府自己不介意麼?世子你……自己不介意麼?”

時非晚的重點卻並不是放在流言蜚語上,“那些知道的人,也依舊不會少,他們必會嘲世子,會用另類的眼光看待世子。世子斷定我沒被他們怎麼樣,可世子的屬下,親人……可不會這麼想。他們大多還是會在暗地裡說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