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這件事,也還有以前的……我被三皇子看過身子,被徐凱‘非過禮’更甚至鬧得人盡皆知,還被沐熙當著所有人的面求過婚,還在城南被一傻子……”

時非晚話到這已經沒辦法說下去了。

因為眼下很明確的可以看到岑隱的臉色十分差了。而且氣息……竟已在短時間內變得陰森懾人起來。他此時給人的感覺,是時非晚初見岑隱時體會過的。而那會兒……

她心底其實是有些怕他的!

不由得,時非晚瞧著岑隱雙眼的眸子縮了回來。她低下頭,一時半會也不敢再說什麼了,腦袋默默的一扭,便重新貼到了岑隱懷中做啞人去了。

然而,她這小動作卻驚動了岑隱,也似對他又有了影響。時非晚忽地感覺他前一刻僵硬緊繃的身子一滯之後便有所柔和。

時非晚靜淡的眸子輕輕眨巴了下,忽地感覺一隻手輕撫在了她的黑髮上。緊接著,時非晚又感覺臉頰一側一熱,是岑隱突然埋頭湊進了她。

啵……

很輕的一聲。

岑隱埋下的腦袋探進時非晚零散的幾縷髮間,輕輕在時非晚側臉輕啄了下。時非晚臉頰一麻,頭已是微抬了起來,恰好,雙眼便隔著與岑隱不足一拳的距離再次與他相撞上。

時非晚想保持下相對自然的距離,腦袋便想往後縮,然岑隱託著她後腦的手卻反倒帶著她又往前帶了帶。時非晚便感覺鼻子輕輕在岑隱臉上撞了下。只瞬間,她又覺無論是自己還是對面的人,臉頰都是火一樣的溫度。

時非晚不大適應,岑隱卻順帶著唇瓣又在她臉上輕碰了碰,腰間的那隻手也隨著微微動了動,將她整個人往他腿前移了移。

“爺是介意。”

忽地,時非晚聽到岑隱出了聲。聲音近在耳側。

“不過,爺知阿晚有著一套與任何人不一樣的對世界的認知,知你對這些不以為然,知你只以為這些是絲線般的事。所以,只要阿晚不是故意,不是對他們有心,爺便會嘗試著進入阿晚自己的世界裡,用與你一樣的認知與眼光去看待這些事。

他們怎麼說爺不介意。流言蜚語爺也不是第一天聽了從不當之回事。”

岑隱到此言止。

時非晚眨著眼卻是未有回應。

她問他並未出自真心。只是覺得他會因自己而遭嘲便覺得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這樣,岑隱介意與否對時非晚來說完全無所謂。

可岑隱此答卻是從心。他怎麼可能完全不介意!一點也不誇張的說,便是有別的男人多瞧幾眼時非晚,岑隱都介意得恨不得將人眼珠子摳出來。更莫說她……

但……誰讓他對她還就是放不了手!且,又知這女人有著比對自己還怪胎的認知……

時非晚心裡不舒服的。

這會聽著,卻是更加不舒服了!

她再一次有了想躲開他的強烈衝動。然而眼下顯然的沒有什麼好的機會與藉口。時非晚低頭,一時心累的只覺自己現下這活兒比跟人槍戰還累!

但岑隱卻相反了!他臉色不好看是因想到了她說的那些事而恨不得殺了那些個男人罷了。但態度一轉向時非晚本人,岑隱心情反又好了幾分。因為……她問他,是不是代表著願意在乎他的感受了?

想著這些,岑隱心底便似有股從未有過的澎湃浪潮被激起。

見時非晚又埋頭,他只當這動作是因為女子麵皮到底沒男子厚,也不介意。只卻是愈加捨不得放開手也捨不得離開這。

“我渴。”

時非晚腦子一片混亂中這會兒突然尋到了什麼“好”藉口似的,又一抬頭,藉著口渴的由頭轉過了頭去。

可她正想有別的什麼動作,卻是已見岑隱十分自然的,已是提起了桌上的水壺給她倒起了水來。時非晚乾巴巴的愣了片刻,沒過眨眼就見岑隱很自然的端起小杯送至了她唇邊。

時非晚眨了下眼,一口灌下。然這妮子這會實有些不淡定,竟是喝得急了,猛被嗆了,而後,一聲重咳之下,時非晚實沒憋住,一杯水竟一滴未咽,毫無形象的忽猛噴了出來……

接著,時非晚就見眼前岑隱的袖子唰一下溼了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