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之那娃,看似溫和,可朕知曉,論傲氣,盧氏那瓜女子和他差遠了!此事,必然不成!”

因為二龍不相見的評判,嘉靖對兒子們頗為疏離。可他又是個重親情,甚至是渴望親情的帝王。一腔熱情沒地兒撒,蔣某人的出現,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論年紀,嘉靖做蔣慶之的父親綽綽有餘。論輩分,表兄和表弟。

長兄如父啊!

這不,嘉靖帝就不自覺的把自己代入到了蔣慶之長輩的身份上了。

黃錦心中一怔,小心翼翼的道:“陛下,那盧靖妃那裡……”

此事是盧靖妃的手筆,您總得給個態度吧?

否則,後宮女人一哄而上,那位蔣公子怕是要吐血了。

嘉靖帝淡淡的道:“朕當年進京的路上,曾見一群猴在山間爭鬥,鬥來鬥去,只是無聊罷了。”

後宮女人在道爺眼中,也就是一群猴。

黃錦不敢接茬了,“陛下,錦衣衛密報,蔣家周圍有不少人在盯梢。”

“這也是一群猴。無事生非,無所事事。”嘉靖帝突然罵道:“一群瓜皮!”

當年還在安陸時,嘉靖帝有個先生是陝西人。老先生脾氣火爆,但卻懾於王府規矩多,一肚子火氣有時候沒地兒發作,便用陝西話罵人。

嘉靖帝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了陝西話,而且,大多是罵人的話。

黃錦試探道:“奴就擔心有人在其中圖謀不軌。”

“錦衣衛那邊怎麼說?”

“錦衣衛說可派人護衛。”

嘉靖帝默然良久,“朕在西苑形同坐監,慶之在蘇州苦了多年,就不必了。”

“那……”

“上次朕記得陸炳說,安排南下的那個什麼百戶穩重?”

“是,不過是個女子。”

“女子……”

嘉靖帝再度垂眸。

就在黃錦準備出去時,就聽嘉靖帝說道:“女子,好。”

……

“什麼?”

竇珈藍要瘋了。

陸炳微笑道:“你此次南下很是穩健,陛下頗為讚許。這不,陛下令你去蔣家護衛蔣公子,便是重用。”

竇珈藍第一次大膽盯著陸炳,“指揮使,那不是變成了護衛?”

堂堂錦衣衛百戶,竟然做權貴的護衛,有這個先例嗎!

陸炳臉上多了一抹冷意,“你的腰牌還在,怎地,想抗令?”

若非此事是嘉靖帝的安排,陸炳此刻便能令人責罰竇珈藍。

竇珈藍深吸一口氣,低頭,“領命。”

她走到門外,突然回身,“指揮使,下官此後可要回錦衣衛點卯?”

如果能回來,那就還有迴歸錦衣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