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子一開,好似就成了條件。

——開海禁沒問題,但你蔣慶之必須在三年內滅了倭寇。

你以為自己挖了個坑,埋了蔣慶之,卻不知埋的是自己。

這麼蠢的豬隊友……

“咳咳!”徐階終於開口了,“長威伯,這是朝堂,萬萬不可信口開河。”

咱不提開海禁的事兒,單獨說三年覆滅倭寇的承諾。

看,這才是挖坑。

蔣慶之笑了笑,“徐閣老可願與本伯打個賭?”

徐階楞了一下,打賭?

他想到了蔣慶之曾經的幾次賭局,杜賀把自己賭成了蔣系大將,其他人可沒有這等好運。

“老夫不喜賭博。”徐階搖頭。

“那麼,請回吧。”蔣慶之指指徐階的位置,毫不客氣的給了這位一記隱形的耳光。

蔣慶之走到了最前方,先衝著嘉靖帝行禮。

很鄭而重之。

“陛下,臣有話說。”

他這般鄭重,有人就低聲嗤笑,“裝神弄鬼。”

“他總攬新政,這是要代表新政發話,蠢貨!”有人罵道。

蔣慶之回身。

年輕的權臣神態自若。

“方才呂尚書一番話,本伯聽了心有慼慼焉。”蔣慶之對呂嵩微微頷首,以示讚譽。

這個姿態彷彿是上官對下屬。

眾人這才明白:咱們必須要習慣蔣慶之的身份轉變。

這位不只是帝王近臣,更是和嚴嵩平起平坐的權臣。

六部尚書見到他也得先行禮。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說的便是蔣慶之的身份。

此刻他站在那裡,自然有一種威嚴。

呂嵩只覺得渾身的精氣神都散了,此刻腦子裡空蕩蕩的。

那番話說出來後,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反目成仇!

各種攻訐!

儒門叛逆!

墨家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