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嵩拱手,退了回去。

“海禁,必須開。”蔣慶之開場白非常強硬,“莫要用什麼人心不古來搪塞,大明現狀你等都清楚。不開源死路一條。”

有人說:“既然如此,當讓群臣暢所欲言。”

“那麼,要不就來個表決吧!”

有人建議表決,這是不懷好意……誰都知曉今日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新政的反對者。

“朝中大事表決無可厚非,不過,開海禁利國利民,百姓的代表何在?”蔣慶之反問。

“百姓無知無識,如何能參與此事?”

“無知無識?”蔣慶之冷冷道:“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開海禁對百姓是好是壞?有了需求就有了生產。有了生產就有了收益。每家每戶但凡每月多織些布匹,三餐便能多一些油腥,孩子也能多吃幾口……”

“那麼長威伯以為當如何?”有人問。

“呂嵩說了那麼多,本伯也說了不少,苦口婆心,以理服人……可依舊換不來你等的幡然醒悟。既然如此,那何須弄什麼姿態!”

蔣慶之目光銳利,“既然如此,那何須詢問你等?開海禁之事,就這麼定了!”

“……”

眾人愕然。

“你……你這是想一言而決,你以為自己是誰?”一個老臣子顫顫巍巍的出來,指著蔣慶之喝道:“你要謀反嗎?”

蔣慶之無視了他,環顧一週。

“誰贊同。”

朱希忠一直在擔心今日之事無法善了。

他想過蔣慶之的各種應對之法,可就是沒想到這廝,他竟然掀桌子了。

商議個屁!

獨斷專行就是了。

那麼前面他的隱忍為何?

是為了呂嵩!

朱希忠看著呂嵩,呂嵩在看著蔣慶之。

呂嵩苦笑著,想到了蔣慶之多次想把自己拉過去的事兒。

這廝……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不過老夫為何覺著心裡卻格外熨帖呢?

“蔣賊!”老文官戟指蔣慶之,隨即拱手:“請陛下做主。”

這急轉彎,轉的讓人措手不及。

蔣慶之軟硬不吃,但嘉靖帝不同,他吃過群臣的苦頭,該知曉厲害才是。

道爺看了許久的熱鬧,淡淡的道:“諸卿以為如何?”

“臣反對!”有人喊道。

“朕,沒問你!”道爺冷冷道,“朕問的是,廟堂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