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說服(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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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秉公,齊臣相勢必受牽連,嚴副御史萬萬不願親手斷送老師仕途。
紀侍郎當然更不願意,以紀家名望,紀蘭年輕輕守寡,再嫁不難,但如果齊家出事,女兒一併受牽連,即使洗脫嫌疑證明清白,朝野上下又如何看紀家?
畢竟紀蘭續絃時,溫夫人的七七剛過沒多久。
想到這,紀侍郎悔青腸子,當初怎麼沒想到,齊臣相有意示好是別有用心。
所以,他必須穩住嚴副御史:“賢侄,你是齊臣相的學生又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員,對外如何想你,不是人正不怕影子歪寥寥幾字清的事。”
嚴副御史也很猶豫,起身作揖行禮:“學生願洗耳恭聽。”
“賢侄,坐下,坐下。”紀侍郎點點案桌,叫他不必虛禮,正色道,“你願意聽老夫意見,老夫也直言不諱。”
“大人請講。”
“依老夫之見,賢侄接了這塊燙手山芋,想扔為時已晚,不如將計就計。”
嚴副御史疑惑:“如何將計就計,還請大人提點一二。”
紀侍郎摸摸下巴的花白鬍須,思忖道:“既是風月場所,所言所行幾分真幾分假難以考究,賢侄若當真,少不得去大理寺證物房一探究竟,可你想好,去了大理寺,看了證物,人命案子便坐實一半,且不後續,從你查案那一刻,你和齊臣相的師徒情就斷了。”
稍作停頓,他一字一頓吐詞清楚:“賢侄啊,逝者已逝,我們應為活著的人多考慮。”
活著的人除了齊家,還有紀家、嚴家、和朝野上下,誰都知道丹澤是皇上力排眾議,欽點的異族官員,他們查下去,查出什麼結果,捲進去多少人,亦未可知。
最後是功,是過,亦未可知。
嚴副御史聽出弦外之音,緊緊皺眉,問出心中困惑:“若學生不查,只當酒局私交,老師那邊如何交代?”
“這確實是個問題。”紀侍郎故作猶疑,把難題推回去,“賢侄可想到什麼妥當法子?”
眼下哪有什麼妥當法子,嚴副御史遲疑片刻,硬著頭皮道:“只怕到時麻煩紀大人和學生一起服老師,就此作罷。”
紀侍郎就等他這句話,面上去露出為難之色:“賢侄,我們盡力一試。”
隔午時,紀侍郎和嚴副御史約見一家茶樓內,就如何服齊臣相,商量個大概,再到申時嚴副御史先登門齊府看望齊臣相,果不其然,才開口幾句,就被趕出府。
再隔,紀侍郎親自登門。
齊臣相心領神會,躺在床上一臉慍色:“別你也是來服我的。”
紀侍郎作揖行禮,不疾不徐道:“卑職是為大人好。”
“你,你們!”齊臣相捂著胸口一陣猛咳。
紀侍郎忙倒杯水遞上前,被推開,他不惱,放下杯子又坐到床邊給齊臣相順氣,聽見緩口氣,才苦口婆心繼續道:“臣相大人,您就聽卑職一句勸吧,論私,齊紀兩家聯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非必要,豈敢與您悖論。”
齊臣相何等精明的人,可被幾個毛頭子耍的團團轉,咽不下這口氣!
紀侍郎也非等閒之輩,見機行事又勸:“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皇上氣歸氣,可沒任何動作,證明陛下念及老臣之功,不予追究。另外,齊妃娘娘在後宮行走,即便不能插手前朝,心裡到底向著齊家,只要她保好龍嗣……”
何愁沒有翻身機會。
有些話,不點破,可意會。
齊臣相臉色微霽,終於平復下來。
紀侍郎知道對方聽進去,便不再多言,起身告辭。
府邸管家送客回來,就被齊臣相叫到床前,吩咐筆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