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一拿熱巾子來,給他擦臉,嘟嘴道:“這香味是哪個姑娘的,我能不知道?”

丹澤聽出泛酸的語氣,笑起來,還巾子時故意摸過白嫩嫩的手背,語氣幾分炙熱幾分輕佻,毫不掩飾道:“一一,今晚就一次,我保證不碰你傷疤。”

柳一一不肯:“你答應我,傷好之前不碰我的。”

“偶爾破例。”

丹澤不等柳一一應聲,大力扯過纖細手腕,迫不及待撩開裙裳,翻身從後而入,至始至終沒碰胸口分毫。

就在他急風暴雨時,一輛藍篷的普通馬車緩緩停在覃府大門口。

覃煬叫宋執去書房話。

下人送來兩碗醒酒湯,就知趣退出去。

覃煬關了門,坐回太師椅,兩腿架在案桌上,翹著兩條椅腿,端著醒酒湯,一口氣喝了一半,才開口:“西伯狗靠譜嗎?”

其實在青玉閣,三人出了雅座包間,都貓到後院話。

丹澤雖和覃煬不對付,但既然成了一條繩上三隻螞蚱,就應該暫時放下芥蒂一致對外。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宋執咕咚咕咚幾口喝完,放下碗,擦擦嘴。

覃煬半信半疑:“你就這麼信他?”

“你不信他,還有別的選擇嗎?”宋執聳聳肩,“齊臣相不能把我們如何,但都察院有一百種辦法對付我們,眼下丹澤捏住齊家把柄,牽制嚴副御史是個機會,值得賭一賭。”

覃煬何嘗不明白,否則也不會改變主意參加酒局。

可這場賭局,只能贏不能輸。

覃煬盯著手裡的空碗半晌,擺擺手,結束話題:“客房準備好了,你今晚就歇我府上,明早一起上朝。”

宋執嘿嘿笑:“多謝,一會佳人有約,我就不打擾你和溫嫂子良辰美景。”

著起身,開門叫下人備馬車送他回粉巷。

覃煬嘖一聲,斜視道:“你他媽少睡一晚姑娘會死啊。”

宋執咧嘴笑不接下茬,朝他揮揮手,走了。

總之,旗開得勝,三人難得安然好眠。

至於嚴副御史,一語中的,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思慮良久,決定不睡了,穿好外衣,二更時分叫管家備車去紀府。

刑部紀侍郎睡得正香,被府上管家叫醒,嚴副御史有急事找。

他了解嚴副御史為人,若非緊急要事絕不會半夜叨擾,連忙披件外衣出去。

兩人去了書房,下人已經點好燈,備好茶點,招待徹夜長談的客人。

嚴副御史來得急,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把粉巷酒局聽見的,看見的一五一十告訴紀侍郎,末了:“紀大人,學生沒想到老師竟藐視王法,包庇命案,滋事大體,不知如何是好。”

是不知如何是好,還是心中早有決斷不敢妄為,紀侍郎眼觀鼻鼻觀心猜測一二:“賢侄深夜到訪,是想聽老夫一句意見吧。”

嚴副御史有些愕然,垂下頭,翕翕嘴:“知我者,紀大人也。”

頓了頓,他又道:“前幾日,大人給學生秉公辦事四字要訣,如今學生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