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半個時辰,一封家書轉到齊淑妃手上,信上倒沒寫什麼,都是些問安客套話,請娘娘保重鳳體,保重肚中龍嗣。

在外人看來,這封信內容並無不妥,可齊淑妃多少覺得異常。

一來她的三堂哥齊佑已經很久沒來景陽宮,也打聽不到任何訊息;二來齊臣相雖是她親叔叔,素來不喜她,更不會主動以孃家人身份來信。

她猜齊家是不是出事了?

可如今她身子不比平時,皇上難得改變態度,抽空多陪陪她,齊淑妃不敢冒險問關於朝堂上任何人或事,免得觸怒龍顏,得不償失。

思量再三,她回了封家書,字裡行間也不過一些體己話,齊臣相收到信,對齊妃的態度頗為滿意,再去信只有八個字:以靜制動,等待時機。

齊淑妃心領神會,隔兩看氣晴好,想請紀蘭入宮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結果派出去的宮人急急去,急急回,紀夫人生了場大病,被孃家接回去了。

這麼巧?齊淑妃微微蹙眉,大致可以確定,齊家肯定出了什麼事,而且和自己的叔叔及三堂哥有關。

她當又寫了封信給齊臣相,但這封信後,如石沉大海,齊臣相再沒給她任何迴音。

與此同時,嚴副御史自從被齊臣相趕出府,以為得罪老師,擔心幾日,又去找紀府商量對策。

紀侍郎卻笑他沉不住氣,只問:“賢侄去大理寺了?”

嚴副御史立刻搖搖頭,沒去。

“沒去就對了。”紀侍郎閒庭信步,拿著花壺給苗圃澆水,鎮定自若道,“齊臣相什麼脾氣你瞭解,後面的事,不是你我能掌控的。”

嚴副御史不放心:“萬一老師他……”

“賢侄莫慌。”紀侍郎對他笑笑,打斷道,“齊家氣數還早,他老人家在聖上面前一句話,比你我十句頂用。”

嚴副御史想想,事實勝於雄辯,便告辭離開,老老實實回都察院該做什麼做什麼。

而大理寺那邊,從那晚花酒至今,已經過去五六,都察院的人沒來,少卿的心放回肚子裡,趁和丹澤兩人交接公務時,提了一句。

丹澤聽了,聲知道,繼續埋頭手裡公務。

忙完公務回蘭府,陪柳一一吃過飯,他看看外面色,取外衣準備出門。

柳一一上前伺候,邊系盤扣,邊問:“又回大理寺公務?”

丹澤坦然道:“不去,找同僚點事。”

柳一一抬頭,十分可疑盯著他:“是嗎?確定完就回來?不會又像上次,弄一身酒氣胭脂香?”

語氣儼然一副妻子管教丈夫。

“肯定不會。”丹澤笑眼彎彎,如上新月,低頭吻了吻柳一一的臉頰。

柳一一知道白臉路數,不上套,推開他,哼了哼:“你要再一身酒氣,我就不讓你進屋,也不讓你碰我,反正院裡西屋空著,你睡那邊去。”

“好,你什麼就是什麼。”丹澤不信柳一一捨得讓他睡西屋,嘴上溫柔至極地哄,“晚上累了早點睡,不用等我。”

完,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