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蓉原想覃煬不去,她去齊府湊什麼熱鬧,現在計劃不如變化,覃煬去,夫唱婦隨,她肯定也得露臉。

“你先去吧,我要梳洗化妝,還要找冬青把兩個孩子安排好,估摸晚點。”

覃煬叮囑她快點,先行出門。

垂花門外,宋執穿一身寶藍大氅,頭戴束髮嵌寶紅金冠,喜慶快趕上新郎官。

覃煬無語看他一會,繃著臉問:“你今天去搶親?”

宋執拽拽韁繩,馬鞭在手裡轉啊轉,坦然自若:“不啊,刑部侍郎幾個千金我都見過,一溜歪瓜裂棗,我怕晚上做噩夢。”

覃煬上馬,不鹹不淡回一句:“她們跟你才叫噩夢。”

宋執不在意:“像宋爺我這麼俊的噩夢不多見,跟我是福分。”

覃煬丟句“扯淡……”,策馬離開。

宋執賤兮兮在後面喊:“跑那麼快乾嗎?我看你才是去搶親!”

齊佑娶新媳婦,高朋滿座,張燈結綵,整個齊府蓬蓽生輝,齊臣相和臣相夫人與刑部侍郎的新親家兩看生歡,恨不得上輩子,上上輩子就一家親。

來往賓客絡繹不絕,作揖行禮,談笑鴻儒,似乎和書香門第大戶接觸,沒書香也硬擠幾分文采。

宋執和覃煬同時下馬,由迎賓的小廝帶入垂花門,兩人故意和前面拉出一段距離,湊近低聲說話。

宋執半笑不笑道:“之前和溫家結親也沒見這麼大陣仗,當初溫伯公在世,這刑部侍郎算哪根蔥,他一死,人走茶涼世風日下。”

覃煬冷哼:“所以溫四死了正好,騰出位置,給齊佑巴結門當戶對。”

宋執繼續笑,食指稍稍指了指周邊過往的大小官員:“估計也就我們記得溫家,他們早忘了吧。”

是貴人多忘事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誰會在喜慶的日子一探究竟掃興的過去。

覃煬心照不宣擺擺手,就此打住話題,繃緊的下顎微微放鬆,露出應酬的笑臉,和迎上來的新郎官打招呼。

齊佑熱情道:“覃兄,宋兄大駕光臨,是小弟福分,快快上座。”

頓了頓,他猶疑看向兩人身後,問:“不知公主殿下今日……”

話音未落,覃煬會意:“婉宜公主稍晚就到。”

齊佑恍然“哦……”一聲,叫下人帶兩位大人進府時,眼尖看見遠遠而來的丹澤,笑意減半,嘴上打趣:“宋兄,真巧,丹兄也來了,你們莫不是約好的吧。”

宋執嘴上打哈哈,給覃煬遞個眼色,轉身去找丹澤。

“我以為你不會來這種場合。”他一隻胳膊懶散擱在丹澤肩上,勾肩搭背道,“這種場合你是稀客。”

丹澤笑笑,看一眼紅豔豔喜服的齊佑,又看向宋執,不鹹不淡說著場面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經常公務來往,我們雖不同體系,也算同僚,同僚有喜自然登門道賀。”

“此話不假。”宋執一向和稀泥的態度,放下胳膊,攏了攏寶藍大氅,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話鋒一轉,“丹兄,花媽媽託我帶句話。”提起青玉閣,丹澤腳步一頓,神色頓時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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