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齊家,覃煬突然想起個事,話鋒轉得快:“溫婉蓉,今天初幾?”

溫婉蓉被問得莫名其妙:“初六,怎麼了?”

覃煬倏爾坐起來,一拍腦門:“哎,哎,你看看齊家送來請帖,現在就看,齊佑大婚什麼日子,歇幾天,把正事忘了。”

他一說,溫婉蓉也想起這事,趕緊下床,翻出請帖,對著油燈仔細看一眼,回答:“幸虧你想起來,大婚之日初八。”

“不就是後天?”

“是啊。”溫婉蓉重新上床,貼近道,“難得你休息大假,天天有人來府上拜訪,我也忙忘了。”

見覃煬不說話,她猜測他的心思:“怎麼?不想去?”

“是不想去,”實話實說,“齊臣相看誰都不願見老子。”

溫婉蓉嘆氣:“齊夫人的事過去多久了,為此祖母特意親自登門拜訪過,我也沒見齊臣相和臣相夫人表現出敵意。”

覃煬摟著她,跟著嘆氣:“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想,你看祖母回來還提齊家嗎?一個字不說了吧。”

好像是這麼回事。

溫婉蓉隨他意願:“你不去,我就打發人送分賀禮,也算臉面上過得去。”

覃煬嗯一聲。

原本定下的事,到了初八,又產生變數。

因為大假,兩人夜裡折騰得晚,早上必然起得晚,兩人還在睡,門廊下響起敲門聲,溫婉蓉先被吵醒,從幔帳中伸出手,摸索丟在地上的衣服,睡眼朦朧爬起來,又套了件厚外套,去開門。

敲門的是紅萼。

溫婉蓉呵欠連連,問什麼事?

紅萼說宋爺來了。

溫婉蓉整個人還沒清醒過來,心思宋執怎麼一大早來了,只問:“他人呢?”

紅萼回稟,說人在垂花門外等著,要覃二爺快點過去。

溫婉蓉哦一聲,回頭返回床上,推推覃煬,道:“你還不起來?是不是跟宋執約好的事又忘了,別人現在就在垂花門外等你。”

“什麼約好了?宋花貨一大早跑來幹什麼?”覃煬坐起來,整個人在雲裡霧裡的狀態,一張臭臉,起床氣正盛。

溫婉蓉強打著精神,把地上衣服撿起來丟被子上:“這話得問你,我哪知道呀,你昨天也沒跟我說約了宋執。”

“約他個屁,老子又不跟他睡!”覃煬穿好衣服,不悅道,“你叫人去問問,他發什麼瘋大早晨跑來。”

打發人去,沒一會傳話回來。

溫婉蓉瞌睡也醒了大半,從衣櫥裡找了兩件上等料子的冬裝,遞到覃煬手上:“宋執說等你一起去喝喜酒,我昨兒賀禮提前送去了,你不是說不想去嗎?”

覃煬抓抓頭髮,煩躁道:“我是不想去啊,誰知道宋執哪根筋不對。”

溫婉蓉心思,宋執都到府邸等著,總不好趕別人走,伺候穿衣時說:“你別抱怨了,趕緊去吧。”

覃煬想起什麼問:“你不去?請帖上好像有邀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