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出來,拉住她的胳膊,硬著頭皮問:“幾個月了?”

溫婉蓉抽回手,定定看著他:“幾個月有什麼關係嗎?”

覃煬知道這次真傷了她,想辯解:“不是,溫婉蓉,我……”

“不用解釋了,”溫婉蓉冷冷打斷他,“放心,這次懷孕我會注意,肯定不會重蹈覆轍。你進宮忙你的吧,我去祖母那坐坐,告訴她老人家這個好訊息。”

覃煬不放心,跟她一路,就怕盛怒之下,溫婉蓉氣出好歹。

溫婉蓉從來沒像當下,如此討厭覃煬。

她伏低做小,小心伺候,處處討好,費盡心思跟他和好,結果呢?

結果就是抓個現行。

溫婉蓉越想越氣,忽然轉過身。

覃煬腳步一頓,像等待審問的犯人,一言不發等看著她。

“親她舒服還是親我舒服?”溫婉蓉不知從哪冒出的念頭,冷冷問。

覃煬皺皺眉,沒說話。

溫婉蓉重複剛才的話:“說啊,是長公主舒服,還是我舒服?”

“你倒是說話啊!”她往前一步,覃煬退後一步。

“是親她舒服還是親我舒服?”溫婉蓉第三遍丟擲問題。

覃煬也很煎熬,他氣短半截,拉住溫婉蓉的手,被大力甩開。

“溫婉蓉,你別這樣。”他心虛有些無言以對,“長公主已經逼到家門口了,我不能……”

溫婉蓉知道他要說什麼,聲音哽咽:“對,長公主是權勢,你不能得罪她,就能得罪我?”

說這話時,她徹底哭出聲,撕心裂肺道,“可我是你妻子啊!你怎麼狠心傷害我啊?!”

溫婉蓉放聲大哭,哭得覃煬手足無措。

他抱她沒用,哄她也沒用。

他怕她太傷心,把這個孩子也傷沒了,賭咒發誓,以後都聽溫婉蓉的。

溫婉蓉冷笑,推開他,抽噎幾下,絕望至極:“覃煬,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再也不會了。”

說完,她轉身去老太太屋裡。

不消說,她哭成這樣,覃煬罰跪跑不掉。

他在祠堂整整跪了一個時辰,期間溫婉蓉沒來看他。也沒叫人來看他。

覃煬知道,也許他倆這次真的回不去了。

其實他壓根沒想跟長公主如何,但被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挑釁,甚至鬧上門,要他無動於衷,隱忍,他做不到。

可他的任性、張揚、恣意妄為,到頭來誰都沒傷害,只傷害了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

也是從這天開始,溫婉蓉再也不跟他說話,一句話都不說。

為了避開他,把屋裡的東西收拾收拾,搬到別院,單獨吃住行,除了冬青,誰也不見,誰也不想見。

等孕期頭三個月過去,溫婉蓉找大夫診脈,說胎像穩定,好生休養,養到足月生產,無大礙。

溫婉蓉挺高興,要了最後一副養胎的藥。等吃完就可以不用喝苦澀的湯藥,改為食補。

回去的路上,她想起靈陀寺,問冬青:“太后除了封山期去寺裡燒香祈福,其他時間去嗎?”

冬青愣了愣,問她怎麼知道上次見的是太后。

溫婉蓉笑笑,沒隱瞞:“二爺告訴我的,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