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蓉不懂花言巧語討男人歡心,只會說實打實的心裡話。

她不知道覃煬能不能聽出她的好,也許會笑她傻。笑她自不量力,但都認了,他是她夫君,是她的天,他們還有一輩子要走,路還長。

一席話音落,兩人間靜默很久,久到溫婉蓉以為覃煬就這麼抱著她睡了,冷不防他開口問,剛剛弄疼她沒。

說不疼是假話,可都在興頭上,要他停手,可能嗎?

溫婉蓉搖搖頭,說沒有。

“溫婉蓉,你是不是真傻?”

覃煬皺緊眉頭,一隻手撐住,爬起來,另一隻手插進她的頭髮裡,看著雪白胸口被捏青的指印,香肩上咬出紫紅牙印,以及櫻紅嘴唇上流出的血絲,近乎變態的折磨她,聽她在身下哀求,尖叫,毫不憐惜用盡全身力氣捅她,最後小綿羊還想方設法的討好他。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操蛋。啞著嗓子問:“我有什麼好?值得你喜歡?”

喜歡需要理由嗎?

溫婉蓉回答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但就是喜歡每天沒事屁顛顛跟在覃煬身後,他去哪,她去哪。

覃煬在她眼裡閃閃發光,是她在溫府十年也沒有過的經歷。

他的光與熱,照在她陰與冷的世界裡,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所以她想保護自己小世界裡的光與熱,自私的不想與任何人分享。

不管以後怎樣,現在,當下,覃煬是她一個人的,也只能屬於她一個人。

覃煬卻要她停止付出:“溫婉蓉,以後多為自己想想,為我,不值得。”

“可我覺得值得就行啊。”小綿羊笑得沒心沒肺,幸福得無以言表。

覃煬不喜歡她那種笑,會讓他更厭惡自己:“我在疆戎傷害過你,你不恨我嗎?”

小綿羊很認真地想想,回答:“以前恨,後來你不也為了救我擋了三箭嗎?你拿命護我,嘴上不說,我心裡知道。”

覃煬潑她冷水:“我也救過別人。”

小綿羊問:“是女人嗎?”

“不是。”

“那沒事。”小綿羊沉浸在自己幸福裡。

但她從沒想過,在覃煬眼裡,救人不分男和女,只有他想救或不想救。

就像在汴州,如果不是她。換作宋執被追殺,他一樣義無反顧的去救。

可當下怎麼開口,覃煬話在嘴邊,又決定不說了,他並非完全看不懂女人心思,尤其溫婉蓉這種喜形於色的,他想說了,她也聽不進。

還是,他怕說了,傷她心?

溫婉蓉大概被折騰太累,第一次先睡著,窩在覃煬懷裡一動不動。

覃煬盯著她柔美又靜謐的臉龐良久,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他不是真愛上她了吧?

一夜胡思亂想。抵不過疲倦湧上心頭。

第二天一早,覃煬心情繼續不好,不想去樞密院,賴床不起,溫婉蓉把早飯擺好,他還躺著。

小綿羊坐在床邊,叫他起來:“平時都怕遲到,今天去都不去了,也不告假。”

覃煬嗯一聲,說不想去就不去。

二世祖恣意妄為也不是新鮮事。

小綿羊沒再問下去,話題一轉,問他餓不餓。

覃煬看了眼桌子上的火腿鮮筍湯和水煮的鴿子蛋,挺有食慾。

溫婉蓉正在陪他吃,屋外傳來玉芽的聲音:“夫人,梯子拿來了,放哪?”

覃煬莫名其妙看她:“一大早拿梯子做什麼?”

溫婉蓉笑笑,說想去上次貓群的屋頂看看,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