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諸葛夫子要進京辦什麼事吧?所以便隨帶上了他。”溫鳴謙揣測,“這信上也沒太說詳細,想來也沒全然定準呢。”

“要我說這諸葛夫子也是偏心,對這個關門弟子總是儘量偏愛。”桑珥道,“不過話說回來,誰讓長安少爺年紀小又討人喜歡呢!以前的那些徒弟們,再小的也有十七八歲,忽然收了這麼個小娃娃,自然寶貝一樣疼著。”

“可惜秋天的時候回京卻是見不到長留王了。”溫鳴謙不無遺憾。

以長留王對沈姐姐的深情,他是多麼想見一見她的孩子呀!

實則長留王與沈淨蓮相識之初,便已一見鍾情。

可後來陰差陽錯之下,沈淨蓮被選入宮中。

長留王別無他法,只得將深情掩埋,卻久久自苦,不得解脫。

以至於這麼多年都不肯娶親。

“阿孃,那張媽會跟著回來嗎?”桑珥問。

“那是當然,長安在哪兒他就在哪兒,長安自打出生起,他便陪在身邊,何曾離開過?”溫鳴謙說。

曾經沈貴妃宮中的總管太監尉福,據說當年在亂軍中被燒死了。

又哪裡會知道他化身張媽,一直陪在宮長安身邊。

就算當初和他相識之人再見面都認不出他來,因為這些年張媽拼命把自己吃成了個大胖子,並且有意改變了口音和行走坐臥的習慣。

“阿孃,你寫信問問他們秋天回京城能呆多久?”桑珥滿是期盼地說,“他們是去年冬天走的,等到秋天回來也快一年了。”

“你呀!真是心急得很。”溫鳴謙搖頭笑道,“依我說,你竟別抱十足的希望,看的淡些反倒好。免得到時候回不來,叫你空歡喜一場。”

“不會的,我知道長安少爺有辦法,他既然在信上這麼說了,就一定會想法子回來。”桑珥說,“阿孃,你就快寫吧!我這就給你準備筆墨。”

溫鳴謙無奈,只得提筆寫信。

桑珥則跑到後頭去看午飯了。

等溫鳴謙的信寫完了,桑珥也把午飯端了來。

是豆腐燴麵筋,還有兩碗青菜湯。

“這裡的麵筋可真好吃,我天天吃都不膩。”桑珥說,“要是離了這裡可就吃不上這一口了。”

“等傲霜回來,把這屋裡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吧。”溫鳴謙對桑珥說,“要不了幾日咱們也該搬離這裡了。”

“是去趙王妃給的宅子嗎?”桑珥一面開箱子一面問,“不去長公主那邊?”

“自然是去趙王妃那邊。”溫鳴謙說,“我若是想躲清淨盡可以去長公主那裡,但願以後有機會吧!”

“唉,原來真的在這兒住不了幾天了,看來我得緊著多吃幾碗麵筋。”桑珥捧起碗道,“想起來慧心出家也挺好的,清清靜靜的沒有家務事煩惱,也不必生兒育女的受苦,最要緊的是還有這麼好吃的麵筋能天天吃。”

“你若是真愛吃,為何不趁這幾日偷藝?”溫鳴謙笑著提醒她,“所謂袖裡吞金,藝多不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