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陳安臉上帶著迷茫:“誰啊?竟然能夠讓昭兒找上我來。”

陳鱸看著陳安說道:“秦公子,異人。”

“他如今就在邯鄲城中。”

秦公子,異人?

當秦異人的老師?

陳安猛地坐了起來,砸了咂嘴,心裡捉摸著什麼,過了片刻,他看著一旁一臉諂媚的陳鱸嫌棄的揮手:“你怎麼想?”

陳鱸微微一笑十分自然:“以父親的才華,教導一個異人那豈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目前看來,昭哥怕是不想把“賭注”押在太子身上了。”

陳安摸了摸下巴略加思索的說道:“我不收,你去收。”

他嘿嘿一笑:“我的輩分太高了,年紀也太大了,沒有那個精力教導少年人了,反而是你還有這個精力。”

陳安將活都推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之後嫌棄的說道:“而且,昭哥讓我收嬴異人為弟子,總讓我想到當年四弟收嬴稷為弟子的事情。”

“多少有點膈應。”

他打了個哈欠:“不過你要記住一點。”

陳安看著陳鱸,意味深長的說道:“君王多寡恩,你切記不要付出真心。”

“當年四弟付出真心,真心教導在趙國為質子的嬴稷,後來嬴稷回到咸陽城,在父親去世後親政沒幾年,就開始對“陳氏”忌憚、而後清理了。”

“切記啊,自古君王多寡恩。”

陳鱸站在那裡,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嘆了口氣,抹了一把臉:“父親啊,您說晚了!”

陳安嗤笑一聲:“你前幾年帶過來的那個孩子,就是嬴異人吧?”

前幾年過年的時候,陳鱸曾經帶來了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孩子,說那個孩子十分聰慧,接受能力也強,十分果斷,就是身份上有一點問題,問他能不能收為弟子。

當時陳安並沒有說什麼,畢竟他只是陳鱸的父親,陳鱸不是他的“木偶人”,他已經成年了,想做什麼都可以做,只要能夠承擔後果就可以。

陳鱸嘿嘿一笑,臉上的神色更加的諂媚了:“是啊。”

“我也沒有想到。”

陳安沒有理會耍寶的陳鱸,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就如實給昭兒去信就是了。”

“想那麼多做什麼?”

“你是不是忘記了陳氏的祖訓?”

陳鱸站在那裡,臉上的嬉皮笑臉盡數褪去:“無愧天地、問心無愧。”

陳安看著陳鱸問道:“那,你後悔收他為弟子麼?”

陳鱸低著頭:“兒子不後悔。”

陳安閉上眼睛,繼續躺在自己的躺椅上,椅子搖搖晃晃的:“那就行了。”

他不再說話,陳鱸站在那裡看了片刻後也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