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吃痛的捂著心口,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弘歷離開之後,簡瑤尚未換過神來,卻聽羨蓉說東宮的表姑娘來了。

羨蓉口中的表姑娘,就是她二堂哥的么女,被四爺賜給弘晝為側福晉,意在親上加親。

可這孩子似乎被二堂哥寵壞了,仗著外戚家世與皇後侄女的身份,在東宮內素來囂張跋扈。

簡瑤一看到那孩子就頭疼,

“你就說我頭疼,方才服藥歇下。”簡瑤頭疼扶額。

“你順便打聽打聽,她來找我何事。”

那丫頭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定是又在東宮與誰發生口角,來尋她撒嬌的。

弘晝的嫡福晉秀外慧中,與弘晝夫婦二人伉儷情深,難為弘晝為了他的母族鼎盛,犧牲後宅安寧。

簡瑤對晝兒愈發愧疚,忙不疊讓穗青去庫房多選幾件貴重頭面,賜給太子妃。

弘歷第二日開始,就與她一道籌措起免費學堂一事,朝堂上幾乎全都是阻力,就連素來溫和的十三爺都在暗中使絆子。

光是在京城內籌辦五十家學堂,就已是步履維艱,無法想象全國各地正在同時籌建的學堂,又該如何寸步難行。

幸虧有弘歷那孩子盡心盡力為她斡旋,為她據理力爭,整理各種疑難文書。

雍正六年三月初一,今日是京師五十家學堂揭牌正式開始招收學子的吉日。

養心殿內,胤禛與弘晝父子二人坐在堆積如山奏摺的禦書房內,不約而同唉聲嘆氣。

“汗阿瑪,額娘竟將學堂辦得有聲有色,這該如何是好?”弘晝無奈嘆氣。

當時額娘興沖沖取出一本接一本駭人聽聞甚至能掀翻政權的荒謬言論,他和汗阿瑪俱是看得後背發涼。

父子二人擔心額娘不高興,氣壞身子,於是私下串謀,決定避重就輕,讓額娘去折騰學堂,並暗中讓十三叔從中作梗。

眼看額娘籌措學堂大半年都毫無起色,所有人都松一口氣。

可惡的四哥卻在此時助紂為孽,如今徹底無法收場。

“不急,你額娘正在興頭上,讓她高興高興再說。”胤禛在低頭翻閱瑤兒寫下的那些驚世駭俗之言。

若她並非他的枕邊人,瑤兒寫下的每一個字都等同於謀逆。

“成,額娘怕是壓根招不到學子,如今四九城內權貴對額娘辦的學堂避之唯恐不及,依附權貴的百姓壓根不願得罪他們的衣食父母。”

“恩,你去幫幫你額娘。”胤禛繼續翻閱瑤兒寫的反書。

其實他若出身草莽,再逢亂世,憑借瑤兒這些收買芸芸人心的反書,定能雄踞一方,列土封王。

“哦..”弘晝喚來奴才,讓奴才幫著籌集五十個孩子,免得額孃的學堂一個學子都找不到,寢食難安傷了身子。

“萬歲爺..”蘇培盛焦急踏入養心殿內,看到太子的目光朝他看來,蘇培盛下意識一哆嗦。

萬歲爺膝下的六位皇子,他最怕太子,太子的容貌與脾氣秉性最酷似萬歲爺。

蘇培盛在心裡發愁,今後太子登基之後,他定屍骨無存,倒不如殉了主,博個忠奴的身後名。

他垂著腦袋,定了定神:“萬歲爺,皇後娘娘的學堂大有起色,半日就招滿了學子。”

“不可能!”

“不可能!”

胤禛父子二人滿眼震驚,異口同聲。

“是真的,奴才也納悶呢..”蘇培盛戰戰兢兢蝦著腰。

“汗阿瑪,兒臣嗅到了陰謀詭計,定是有人在推波助瀾。”太子弘晝面色凝重。

“還能有誰。”胤禛苦笑搖頭。

“四哥這般反骨,兒臣怕是..”弘晝欲言又止。

這些年來,他念及兄弟骨肉親情,對四哥在朝堂上那些蠅營狗茍百般容忍。

可千不該萬不該,四哥不該把朝堂上的陰謀算計到額娘身上。

“汗阿瑪,兒臣無法容忍他利用額娘奪嫡,兒臣從今日開始,與他不死不休,他再不是兒臣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