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新奇 這是飛來醫館的精怪麼?……

趙鴻猛的驚醒, 直挺挺地坐起,下意識摸褥墊,摸了又摸才起身去更衣上c), 之後又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

奇怪,為何夢裡會站在水中?醒來時, 廂房裡的薰香還嫋嫋生煙, 不見半點水跡。

藉著屏風外點的一豆燭光,趙鴻失笑, 好嘛, 自己把薄毯踢到地上, 就這麼給凍醒了。

“齊王殿下, 可要醒酒湯?”候在廂房外的婢女聽到動靜立刻詢問。

趙鴻直覺要拒絕,轉念一想, 自己裝得那麼醉, 不喝醒酒湯還怎麼精神抖擻地去早朝?更何況, 淩太傅不就是想試探嗎?

閉門不出讓他們怎麼試探?必須開門啊。

想到這兒,趙鴻刻意讓嗓子有些低沉, 說話略微含糊:“多備一些, 本王暈得厲害。”

“是,齊王殿下。”婢女行禮的身影印在窗格上, 以極快的速度離開。

趙鴻躺在榻上毫無睡意,說來也奇怪,自己到過許多地方、睡過農家的草蓆、也睡了淩太傅家的華床, 卻都比不過飛來醫館的陪護椅。

很快,婢女又候在門外:“齊王殿下,醒酒湯來了。”

趙鴻拉開門栓,讓婢女進入, 自己坐到憑幾旁,撐著腦袋一副頭疼欲裂的模樣。

婢女將醒酒湯擺在案上,又非常自然地去整理床榻。

趙鴻藉著案上的銅鏡看著婢女的小動作,確定她將床褥都摸過以後才開口:“退下吧。”

“是,齊王殿下。”婢女退走到門邊,轉身出去後也不忘帶上房門。

趙鴻仔細地聞了醒酒湯,確定裡面沒加額外的料,拿起湯盞一飲而盡,這才躺回床榻上,沒睡多久就被叩門聲吵醒:

“殿下,齊王殿下,該去早朝了。”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淩太傅。

事實上,趙鴻總藏在寬袖的左手腕上戴著魏璋友情提供的運動手錶,一是為了能看到精準的時間,保證能按時趕往國都城不遲到,並掐點趕回飛來醫館,避免被崔主任訓話。

手錶上清晰地顯示,時間還早,淩太傅是故意提前來叫自己的。

趙鴻裝著囈語兩聲,又故意慢吞吞地起身更衣,磨了一刻鐘才把房門開啟:“淩太傅,早。”

淩太傅立刻拍手:“來人,齊王殿下要洗漱。”

六名婢女捧著圓盆、熱水、布巾等器物魚貫而入,正要精心伺候,卻不曾想,齊王殿下自己動手,根本不讓人有插手的機會。

昨晚守在房外的婢女也好,眼前準備幫忙的也好,姿容皆為上等,眼神柔媚,輕聲細語,只要趙鴻顯露半點有興趣的樣子,淩太傅立刻就會巴巴地送上。

不,確切地說,這些婢女就是淩太傅為自己準備的。

趙鴻心裡很清楚,也因為清楚所以目不斜視,他可不是自幼長在長信宮裡、穿衣服就要六名婢女的皇子。

洗漱完畢,趙鴻沒錯過淩太傅失望的眼神,心裡冷哼一聲,這位新老師和自己的老師真是天壤之別。

“淩太傅,走吧。”趙鴻率先走出廂房,頭也不回地趕路去了。

“齊王殿下,花廳另備了早食。”

趙鴻從寬袖裡拿出一個裹了透明包裝紙的樹年輪小麵包,向淩太傅揮了揮:“太傅,這是飛來醫館的糕點,嘗嘗?”說完,拆了包裝遞過去。

淩太傅當時就梗住了,小心翼翼地接過,咬了一口就驚了,從未吃過如此松軟的糕點,還散發著濃濃的奶香味,這……哎,怎麼三兩口就吃完了?!

趙鴻又從寬袖裡抽出一條速溶咖啡,再從隨身布包裡取出一個杯子:“淩太傅,可有熟水?”

“有,齊王殿下,這邊請。”淩太傅被趙鴻手裡一件又一件物品驚呆了,這些……都是飛來醫館的?

然後,趙鴻先燙了杯子,然後撕開咖啡條倒進去,再裝滿熟水,擰上杯蓋用力搖一搖,在淩太傅面前開啟:“香不香?”

淩太傅第一次聞到咖啡香氣,整個人都震撼了:“這,這,這……”

趙鴻隨手拿了茶盞,用熟水燙過,然後倒了三分之一咖啡進去:“淩太傅,嘗嘗?”

“謝……齊王殿下。”淩太傅雙手接過,吹了又吹,輕啜一口,絲滑甜潤的口感讓他忍不住一口接一口,一盞飲完,昨晚徹夜招待賓朋的疲憊就這麼一掃而光。

怎麼能如此神奇?!

“淩太傅,走吧,不然早朝就要遲到了。”趙鴻深刻體會老師對淩太傅的評價,確實如此。

“齊王殿下,請。”淩太傅很恭敬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