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籲與石厚素來交好,此刻心中鬱悶,正好與其飲酒幾杯,一吐心中悶氣。

便吩咐侍從安置酒菜請進石厚。兩人相見禮畢,各依主賓落座。

公子州籲端起酒水先飲一盞,即而說道:“吾欲劫殺鄭賊寐生,以保黃河失利之恥,奈何被其走脫,此刻心中屈悶,汝來得正好,與吾飲得幾杯!”說罷,擲盞於案。

石厚為其添杯,口中說道:“此事吾已盡知矣,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公子州籲聽後不解問道:“此話何講!”

石厚獻計道:“臣差人打聽得知,姬寐生此次借道於衛,乃是應齊公之邀赴石門之約,而入石門必經濟水行舟而往,回程亦是如此。若此吾等便有機可乘,公子只需花費少量金銀,買斷死士數人,扮作船伕於濟水兩岸度客,只待姬寐生上得船來,便與水中將船鑿沉,濟水深不可測且水流湍急,任他姬寐生有三頭六臂亦難逃此劫!更有一秒處,便是濟水流經齊境,事後,鄭人若要追究起來,亦與吾等無關。”

公子州籲聽罷,撫掌大喜道:“石子大謀,此計甚妙!”說罷,舉杯相邀。

二人飲至月上中天方散。

次日,二人分頭準備,欲刺鄭公姬寐生於濟水!

又過得一月,鄭公一行抵達齊邦石門,齊公姜祿甫出城相迎,二公攜手而入,齊登祭堂壇,祭祀天地,執牛耳而飲誓酒,繼而宣讀盟約,約為盟友,鞏固盧地結盟成果。

是夜,齊公姜祿甫大牌宴席,慶賀齊鄭結盟。宴上,二公對坐,舉杯交盞相談甚歡,幾樽過後,齊公一眼瞥見鄭公身後所立公子忽,見其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便問道:“公之身後所立者何人也?”

鄭公回過頭去忘了一眼公子忽,回道:“孤之犬子公子忽是也!隨孤入齊見見世面!”

齊公捻鬚笑道:“此子眉宇軒昂,生得一表人才,日後必成大器!”

鄭公拱手謝過:“犬子不值一提,借齊公吉言,望其日後略有小成!”

齊公回施一禮,頓了一道,接著說道:“孤有一女,年入及笄,不敢說貌若天仙,然尋覓齊境上下,難有與之媲美者,且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看見此子,孤甚喜愛,欲將吾之愛女嫁與公子忽,與公結為姻親之盟,不知意下如何?”

鄭公大喜道:“如此甚好!”說罷,舉杯與齊公對飲。

酒未入口,公子忽上前一步,拱手彎腰施以一禮,說道:“多謝齊公抬愛,然非吾不願,只因眼下吾乃一弱邦公子,勿敢高攀齊公愛女!再者男兒當志在四方,如今寸功未有,安敢娶妻?還望齊公見諒!”

二公手持銅樽,聞得公子忽一習言語,茫然間不知所錯。

鄭公姬寐生擲杯於案怒罵道:“庶子安敢造次!”

鄭公口中罵道,心中卻是因此一習話語,對其另眼相看,既而拱手謂齊公道:“犬子野性難馴,讓齊公見笑,實乃吾之罪過!此子頑劣,無福消受齊公大恩,天下之大,優於犬子者比比皆是,還請齊公另尋佳婿!”

齊公雖是心中不快,然大喜之日亦不想弄得尷尬收場,當下陪笑道:“公子壯志雄心,實屬難得,孤以薄酒一樽,預祝公子他日大成!”

鄭公舉樽回道:“齊公大量,孤替犬子就此謝過!”言訖,二人一飲而盡。

隨後齊公姜祿甫叫上歌姬舞者助興,宴席開至入夜深方散!

鄭公一行,於石門小住,齊公姜祿甫帶其領略齊境風采!

因邦中脫身太久,鄭公憂心邦中事務,住得三日,鄭公姬寐生辭別齊公姜祿甫,踏上歸程。

一路無話,直行道濟水岸邊,與來時,大不相同,來時,船隻往來河中熙熙攘攘,此時尋遍岸邊,僅有一船在此度客。

公子忽上前問船,約好酬金,走回來扶請鄭公姬寐生登船。

因度船太小無法一次全運鄭公全隊人員過河,公子忽陪同鄭公先行登船而過,護衛隊於河岸等候二次載運。

舟船行至河中,船伕棄槳持刀,鑿穿船底。

公子忽見有人行刺,忙將鄭公護在身後。

此時刺客見公子忽手無寸鐵,持刀殺將過來。

公子忽配劍遺落岸邊,危機時刻,公子忽搶過鄭公配劍,躍上前去與刺客廝殺。

公子忽自幼習武,精通劍技騎射,然搏命廝殺不同於校場練武,搏鬥過程中,公子忽幾次遇險,差點喪命。

好在公子忽武藝精湛,終將刺客斬殺於劍下,除臂上負有輕傷,其餘皆安然無恙。

此時船中已進水過半,鄭公親自搖槳,將船劃回岸邊,然渡船離岸過遠,如此下去不等靠岸,渡船便會水滿而沉,二人無疑將會葬身河底。

公子忽環顧四周,欲尋些雜物填補漏洞,然刺客早把船中清理一空,渡船之上僅有鄭公姬寐生及公子忽人兩個,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生死之際,公子忽顧不上處理臂上傷口,撲倒船上,以一己之軀堵住漏洞,減緩河水漏入船中,臂上鮮血沁紅船中河水,二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將渡船劃回岸邊!

上得岸來,眼見渡船水滿而沉,公子忽心中後怕不已,謂鄭公道:“吾與刺客交手,觀其刀法招式只攻不守,刀刀欲至人死地,不似綠林中人,更像是受人之僱,專行刺殺之事,人稱死士者。誰人慾至我等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