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附議!”

底下又是一群隨聲附和的,總的來說,贊同把楊沅弄去閒衙門養老的佔了絕大多數。

因為楊沅這人的所作所為……

真的不招官喜歡。

不過,雖然贊成的人多,可是他們編排楊沅的理由畢竟是“我風聞,我分析,我覺得……”

沒有半點實據。

因此雙方鬥了十幾個回合,卻也爭不出個結果來。

趙璩便道:“罷了,一日之間,此事也爭執不出個結果。眾大臣有何見解,可以形成奏本,待本王轉呈陛下御覽聖斷。

且收了呂、葉兩位學士的奏本,此置暫且擱議。眾大臣誰人還有本奏?”

這時,那等著述職的地方大員已經站的腳痠,再不活動一下都快站不住了。

他趕緊出班,捧笏高呼道:“江陵知府楊文靖奏職!”

……

朝會之後,百官散朝,一起往宮外走。

今日在朝堂之上旗幟鮮明地贊成把楊沅調往閒職的一眾官員猶自高談闊論。

在這些高談闊論者身邊,便匯聚了一群群的人,以他為中心,一邊往外走,一邊發表自己的意見。

哪怕是和楊沅沒有利害關係,也不是因為楊沅和百官的“格格不入”而對他產生排斥的,大多也覺得把他調去閒職是正確的。

既然有嫌疑,當然應該回避重要職位,錯了麼?

還真不能說,他們的看法不對。一些心知這只是黨爭藉口的官員,卻也不好直言。

這種事,除非你已經撕破了臉,否則就不能搬到檯面上說,不然容易遺人話柄。

和寧門外,從第一個官員出現開始,官員們的隨從便驅車趕馬抬轎,紛紛湧到門前廣場,等著接乘自家老爺離開。

他們只是有序地在廣場上排列,皇宮畢竟不是菜市場,不能湧到門前亂烘烘的接人,又不是幼兒園接小朋友。

可是,偏有一群人呼啦啦地就迎了上去,其中有人高呼道:“吏部左選郎中李建武何在?”

李建武正慷慨陳詞,抨擊晉王對楊沅的寬容和包庇,聽到有人直呼其名,頓時大感不悅。

他把臉一沉,瞪向來人道:“何人在此大呼小叫,直呼本官之名?”

這話出口,他才發現,那喊他的穿著一身差役的袍服,登時更加不滿。

什麼檔次!

一個小小執役,也敢直呼本官的名姓?

這時一個年輕的綠袍官員站到了他的面前,肅然道:“本官都察院監察御史盧承澤,奉楊僉憲之命,請吏部左選郎中李建武到都察院配合調查一樁要案,請。”

盧承澤往旁邊一讓,便有兩個執役上來,往李建武左右一挾。

雖然沒有給他上枷梏,可他如果試圖離開,對方顯然是要動手了。

剛剛散朝出來的文武百官見此一幕,只驚的目瞪口呆。

這都察院好不囂張,竟然堵著宮門抓人!

這種事,他們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李建武暗吃一驚,卻大怒道:“你們有什麼憑據,便要抓捕本官?”

盧承澤道:“有重要人證指認,所以要請你往都察院一行。”

口供,在這個時代就是最重要的證據之一,有了口供,就可以立案調查了。

先行控制相應人員也是合法的,這就類似於那個時代的“雙規”。

這麼做,主要是怕不拘留的話,嫌疑人及時與同黨串供,或者毀滅證據。

所以要先行控制嫌疑人,當然,這時還不能判定人家有罪,屬於一種臨時性的控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