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看了眼手機,是顧名城打來的,她急忙按掉電話,給顧名城發了條訊息,隨後關機。

梵音說,“爺,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怕顧名城懷疑。”

溫颯寒說,“忘了,或許隻是睡不著,找點樂子。”

梵音一時語塞,這位爺一直這麼任性……

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梵音問,“那現在怎麼辦?我哄你睡覺?”

“別哄了,還是睡不著,陪我下盤棋。”他來到藤椅上坐下,又喝了口咖啡。

梵音蹙了蹙眉,喝那麼濃的黑咖啡,怎麼可能睡得著,“我不會下棋。”

“那就陪我玩牌。”溫颯寒眉眼很淡,指了一下櫥櫃,“德州撲克。”

梵音淡靜的走過去拿牌,百無聊賴的陪他玩了起來,洗牌、發牌、出牌,不敢贏,她隻敢輸,越玩越沒意思,梵音哈欠連天,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見梵音沒什麼興致,溫颯寒說,“一局十萬,輸了扔錢。”

梵音怔了一下,“現金?”

溫颯寒起身去了保險櫃,當真拿了一摞錢出來,重重放在一側的桌子上,“你贏了,全歸你。”

梵音瞬間精神抖擻,這……她可輸不起,輸個十局那就是一百萬,她哪有一百萬現金給他,就算有,也捨不得啊。

一直覺得溫颯寒是個特別有腔調,有逼格,精緻而又講究的富豪,沒想到也會做出這麼土豪的事情,直接拿一遝又一遝的現金玩牌。

梵音精神抖擻的陪他玩到了第二天早上,不曉得兩人玩了多少圈,溫颯寒沒怎麼用心,單純的消磨時間,微微斜靠在藤椅上,單手支著太陽穴,要麼扔牌,要麼扔錢。

梵音見他這麼爽快,默默地用了點心思,先賺了他小兩百來萬,隨後特別小心翼翼的問他,“你為什麼睡不著?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麼?”

“沒有,我好的很。”溫颯寒冷冷應了句,“去給我倒杯咖啡。”

“噢。”梵音起身去給他倒咖啡,眼神微微一瞟,就看見溫颯寒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螢幕一直在閃爍,手機被他調成了靜音模式,螢幕閃爍跳動了一夜,是誰給他打了一夜的電話,梵音費神一看,薛冗打來的?

梵音將咖啡端給他,溫颯寒喝了一口之後,捏了捏眉心,“你回去吧,我要休息會兒,再不休息可能會猝死……”

梵音說,“放心吧爺,你這麼能耐,不會英年早逝的。”

溫颯寒:……

梵音隻覺得這次相見,溫颯寒周身的氣壓都很低,整個人狀態不太好,態度也不像以前那麼囂張跋扈,語氣,表情,神態,動作,都低至了冰點的蒼白感,氣壓低的沒有了稜角和脾氣。

既然他下了逐客令,梵音將錢趕緊裝進一個行動式保險箱裡,退出了房間往回走,本想去看看媽媽,見她還沒起床,她便默默地下了樓,總覺得自己少幹了一件事,一時間想不起來,直到行至客廳。

樓上傳來溫颯寒震耳欲聾的低吼聲。

梵音瞬間想起了那件被自己遺忘的重要事情……小奶狗還在溫颯寒的被窩裡!

梵音嚇的毛發倒豎,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二樓的臥室,便看見溫颯寒站在桌子上,驚懼的盯著床上蠕動的小奶狗,他似乎從床上一躍而起,幾乎是彈跳起來,又驚又怒,從桌子上一個跨步踏上了書桌,站的又高又遠,臉色青白交織。

梵音哪裡想到溫颯寒會這麼害怕小動物,以為他這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會嫌髒,誰知道他會嚇成這幅……鬼樣子。

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小奶狗抱進了懷裡,生怕他盛怒之下把這小奶狗給宰了,她趕緊說,“哎呀,哪來的小狗啊,看把我家颯寒給嚇得。”她強作稀奇的說,“我這就把它丟出去。”

溫颯寒眼神徒然犀利,眼底浮起一絲絲的殺意,低喝一聲,“頌梵音!”

梵音嚇得一哆嗦,說,“這小狗又髒又臭,我替你把它丟到路邊怎麼樣?”

“是不是你帶來的!”溫颯寒怒喝。

梵音白著臉搖頭,“不是不是,我也是剛剛才看到的,是不是你沒注意的時候,它從外麵跑進來的?”

溫颯寒簡直怒極了,臉色鐵青鐵青的,他惡狠狠的瞪著她。

“怎麼了,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麼?”音媽、趙阿姨和張阿姨聞聲趕緊跑來。

小奧也從院子裡衝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