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麼多人圍堵而來,溫颯寒跳下桌子,大步來到門口,猛的關上了門,轉身鉗住了梵音的胳膊,徑直將她往陽臺外拉去。

“我幫你把它丟了還不行嗎?”梵音不怕死的說,“我也不知道它哪來的呀。”

溫颯寒一言不發的推開了玻璃門,拎著梵音來到陽臺的邊緣,作勢就要把她丟下去。

梵音抓住欄杆,急問道:“颯寒,你這是做什麼。”

溫颯寒沉怒,“頌梵音,我他媽不是智障!寸把長的狗崽子能爬上我丈把高的床?!我警告過你,不要騙我,不要在我麵前耍小聰明,你是不是又他媽皮癢了!”

梵音沒想到他會徒然從低氣壓飆升上窒息的高壓,盛怒的火焰燃燒在眼底,梵音知道躲不過去了,克製的冷靜說,“上次你過生日,我忘了送你禮物,這……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驚不驚喜,喜不喜歡?意不意外?”

溫颯寒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盯她許久,忽然笑了起來,“你是真他媽把我當智障了?你送人禮物會送一隻又髒又臭還他媽這麼醜的狗?你不知道老子最討厭狗了嗎!”

梵音抿唇,不敢再繼續編謊下去。

溫颯寒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再胡鬧下去,他一定會活剝了她。

沉默許久,她眼淚撲簌簌的掉,低聲說,“對不起,我看它很可憐……”

溫颯寒眼底燃燒的火焰瞬間凝固成了熔岩,他忽然拎起梵音懷裡的狗,就向著陽臺外扔了下去。

“不要!”梵音作勢就要翻欄杆,好在殘存了最後一絲理智,她忽然拉開門顧不得跟媽媽打聲招呼,便衝下了樓下花園,在草叢裡慌張的翻找,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她顫顫的抬頭看向二樓,會不會掉在遮陽棚上。

便見溫颯寒站在陽臺上,緩緩抬起了左手,那隻小奶狗還被他拎在手中,“頌梵音,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觸犯我的底線,也別他媽在我麵前賣慘。”

言罷,他抬手將小奶狗從樓上丟了下來,梵音趕緊上前,正好接進了懷裡。

梵音蒼白了臉,抱著小奶狗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音媽從樓上跑下來,兩人寒暄了一陣子,梵音藉口要上班,打算離開。

剛轉身,就看見薛冗從車上走下來,薛冗微笑說,“別來無恙,頌小姐。”

梵音點了頭,抱著小奶狗匆匆離開,還沒有走出百米遠,溫颯寒的電話就來了,他說,“叫你回來的原因,聽好了,下個星期沈老爺子的壽辰,我要你親自送壽禮給他,記住,單獨送,現場不要有旁觀者。”

不等梵音回應,他已經掛了電話。

梵音心有餘悸的往回走,溫颯寒就是溫颯寒,不存在什麼心平氣和,也不存在什麼低氣壓,所有的平和之下,都暗藏著暴戾的殺機,梵音這次冰火兩重天,嚐的透透的。

薛冗緩步上了二樓,徑直來到了溫颯寒的臥房,“為什麼不接電話。”他在溫颯寒的對麵坐下。

溫颯寒反複的洗手,一想到他剛剛碰了那麼髒的狗,整個人的氣息便不對勁了,洗完手,他一把將床單扯了下來,隨後拎著日記本,大步離開了臥房,去了書房。

薛冗歎了口氣,跟在他身後,在他書桌對麵坐下,分開雙腿,雙手交握,擺出談話的姿態,見溫颯寒坐定了,態度有所緩和,他說,“按時吃藥了麼?”

溫颯寒隨手翻了幾頁日記,可是越看越煎熬,越看越睡不著,他忽然惱怒的將那本日記丟了出去,微微側著臉點了根煙,眉心緊皺,“嗯。”

薛冗說,“這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眠的。”

溫颯寒臉很蒼白,他伸手在煙灰缸裡彈了彈煙灰,“一個月前。”

“多久沒合過眼。”

“四天。”

“性生活?”

“沒有。”

“記憶力有沒有減退?”

“有。”

“又做了相同噩夢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