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隻屬於公主。

永遠不會屬於她。

再後來,她再也不盼著有誰能來救她,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這個世界上,能相信依靠的隻有自己,她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弄錢,不擇手段的逃離追債人的魔爪。

媽媽把她送去學校讀書,她便拚了命的去學習,想要靠知識改變命運,想要從泥沼中脫身,想要爬上岸,可是卻越陷越深,最終被泥沼吞沒,成為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了,觸目可及是刺眼的白,她似乎還在那棟別墅的地下室裡,白牆白床白地板,一片隔音杜絕的死寂感,靜的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梵音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肚子,孩子應該拿掉了吧,在床上躺了很久,平靜的看著天花板,將這些日子做的混賬事全都捋了一遍,她似乎迷失了一段時間,驟然爬上了顧名城的床,前所未有的接近他,才發現他的存在可以像是一縷曙光那般照亮她的世界,他給了她一千萬,對她有憐憫,有虧欠,甚至有感激。

這些點點滴滴的情緒溫柔的撞擊著她的心,讓她貪戀迷失,可是此時此刻,現實冰冷的觸感砥礪著她的肌理,她睜開寒芒微斂的眸子,忽然想要就此放棄,再也不回到顧名城身邊,不要再去自取其辱的橫亙在顧名城和嘉穎之前,他們那麼相愛,門當戶對,政商聯姻,全然沒有她半分立足之地。

也不想再回溫颯寒身邊,到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不想被人玩夠了像是垃圾一樣被拋棄。

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媽媽和胡大拿,要帶著他們離開,她有一千萬,可以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隻要逃到溫颯寒追不到債的國家,那她便是自由的。

這一刻,她忽然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孩子已經拿掉了,沒有累贅,無所畏懼。

不管溫颯寒暗中布了多少人手,她要帶媽媽離開,誰也阻止不了!

思慮間,有人走了進來,那人見她醒了,便笑說,“頌小姐終於醒了,平時勞累過度,又因為動了胎氣,身子虛,所以才睡了這麼久。”

梵音扭頭看去,是那名為她做手術的男人,叫……薛冗。

薛冗見她一臉淡漠的困惑,薛冗笑說,“您不用擔心,我雖然是黑市醫生,但婦科領域也多有涉獵,以前是首京人民醫院首席專家醫師。”

他點到為止,沒有提及為什麼後來做了黑市醫生,隨後低頭看了眼記錄,“很慶幸孩子保住了,不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要調養一段時間,颯寒讓我先替你保胎,等你穩定下來了,他來接你。”

“不是說拿掉麼?為什麼留下來了?”梵音臉色一白,驚訝的說。

薛冗扶了扶眼鏡,“颯寒臨時改變了主意,所以就保胎了。”

梵音怒從心頭起,這個男人究竟在搞什麼!

梵音氣的渾身發抖,說,“手術,立刻給我手術,拿掉它!”

薛冗掛著標準的職業笑容說,“那可不行,颯寒說一不二,他的性格你知道的,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如果我替你拿掉了孩子,他能把我的醫院給整倒閉了。”停頓了一下,他笑說,“頌小姐您也別擔心,颯寒一定不會留這個孩子,他隻是小孩子脾氣,很愛玩,凡事非要爭個輸贏,不肯……”

“吃虧。”梵音接了一句話,咬牙說,“可這不是兒戲,怎能因為他幼稚的性格,就做出這麼冒險的決定,他把我身體當成什麼了?”

薛冗笑說,“習慣就好了,多讓著他點,你日子也好過一些。”

梵音看著他,這人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存在,甚至這麼瞭解溫颯寒的脾性,梵音說,“他是不是有過很多女人?都跪舔他捧著他慣著他?”

薛冗聳了聳肩,做出了無可奉告的表情,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梵音看了看這間地下室,滿屋子都是醫療器具,牆麵和地板都是白色的,手術臺上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梵音咬牙下床,想要開啟唯一的那扇門,可是門已經從外麵關鎖了。

她似乎被變相的囚禁了起來。

心慌之下,她看到了床頭的手機,於是衝過去抓起手機就給溫颯寒打電話。

忙音響了許久,溫颯寒舌燦蓮花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我的兒子給我保住了嗎?”

梵音惡狠狠的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溫颯寒笑如蓮花,“就憑你用那麼嫌惡的語氣來定義我的種去留,我就要讓他在你肚子裡多待一段時間,膈應膈應你。”

“溫颯寒,你是瘋了嗎?!”梵音咆哮,“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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