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皺了皺眉,瞬時間警惕起來,她猛的轉身,如臨大敵般正麵看向闖入進來的男子,待徹底看清男子的樣貌時,梵音瞬間怔住了。

那樣朝思暮想的一張臉,熟悉的清秀容顏……與胡大拿如出一轍般精細的眉眼,他站在黃昏的光影裡,唇角含笑,眼眸幽深。

群山做景,白雪掩映,美的如一幅畫。

梵音就那麼愣在了房頂上,又是一場春秋大夢麼?

是大拿回來了,還是世間真有如此相像的人。

許是看的太過入神,分不清夢境或現實,忽然就放鬆了警惕,腳下一滑,她忽然一個趔趄向下摔去。

“欸欸欸欸欸,我知道我很帥,你也不至於露出和小苔一樣的表情啊。”年輕男子快步來到屋簷下,伸出雙臂打算接住梵音。

梵音摔下去的一瞬間,一把抓住了屋簷的尖角,反手用力,重新翻回了房頂,戒備而又深情的看著他。

年輕男子瞧她黑貓一樣敏捷的反應,笑了起來,正要說什麼。

麻工著急忙慌的從外麵跑了進來,“趕上了,終於趕上了,正霆聽說睿少爺今天要過來,怕你們互不認識產生誤會,特意讓我回來看一眼,索性還不算晚。”

麻工先是跟梵音解釋說,“這位外來者是正霆的兒子,叫殷睿,自己人,頌小姐,你不用擔心。”

隨後,麻工嚴肅的一把抓住了殷睿的胳膊,將他拉進了偏房去談話,不知道究竟說了些什麼,半個小時後,殷睿麵帶微笑的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

此時梵音站在房簷下,身上已經套了件純白的羽絨服,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殷睿的臉上。

殷睿長得十分清秀,唇紅齒白,仔細瞧瞧,他的唇如刀刻,比大拿的唇要薄,臉比大拿的臉小,眉比大拿的眉淡,大拿的眉宇間是風流氣,但是殷睿的眉間有幾分肅穆之氣。

可是湊在一起看,那麼像,那麼像,清秀極了。

麻工說,“睿少爺每隔一陣子就會來看看正霆,頌小姐可放下心來,他不是外人。”

梵音點了點頭。

隨後麻工再一次看向殷睿,“剛剛跟你說的那番話記住了,你爸特意交代過。”

殷睿笑而不語。

目送麻工離開後,殷睿往後退了幾步,縱觀整個道館,自語道:“看來沒被那幫警察給踏平啊。”他轉臉看向梵音,“你來這裡多久了?”

這才發現梵音早沒了影子,整個道觀都找了一遍,也找不到人。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殷睿在的這些日子,梵音幾乎是晝伏夜出,她警惕性很高,出於安全考慮,基本不跟殷睿碰麵,直等到尚小苔一個星期後從外麵回來,她方才在白日出現一兩次。

尚小苔看到殷睿時,驚喜的連連尖叫。

殷睿給她拿了她最愛吃的榴蓮酥糖果,尚小苔騎在院子裡的樹枝上,一邊將糖果往嘴裡塞,一邊大喇喇的問道:“什麼時候來的啊。”

殷睿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曬冬日的太陽,手中拿著一本《太上感應篇》的道教書,說,“五天前。”

“咳咳咳咳咳。”尚小苔一口糖就這麼哢了出來,她瞪大了眼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次咋逗留這麼久,以前待個一天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等我爸回來商量點事。”殷睿說,“他做學術研究去了,估計後天才回來。”

尚小苔懷疑的看著他,嚥下一口糖,“你該不是看到我這裡有美女,才留下來的吧,你跟我徒弟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