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徒弟?”

“是啊,頌梵音是我徒弟,你可別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人,關門大弟子,要入我族譜的,誰敢動她,我就跟誰拚命!你也一樣!哼!”尚小苔大義淩然的說了句。

“噢。”殷睿說,“我沒見過她,我一來,她就不見了。”

“還不是你嚇得!等著,我去把她給你拉出了。”尚小苔從樹上跳了下來,仗義的說,“前提是你必須好好跟她相處,不準嚇唬她,她膽子小。”

殷睿笑說,“好啊。”

尚小苔幾乎把兩人經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才在山坳的溪水邊找到了洗衣服的梵音,尚小苔三下五除二幫梵音把衣服洗完了,拉著她一陣風似得往回跑,“我殷睿哥哥是很厲害的人物,你倆好好相處,我敢打包票,他分分鍾能幫你把那些警察搞定,讓你不再東躲西藏的,徒弟,學機靈點,跟他搞好關係。”

梵音被一溜煙的拉了回去,彼時,殷睿正推著殷正霆的輪椅往後院去,看見梵音過來了,他微微一笑,“下午好。”

梵音點了頭,便又急急忙忙離開,她不肯去看他的臉,怕隻是一眼,便就此淪陷。

殷正霆若有所思的看著梵音的背影,說,“殷兒,頌小姐處於比較脆弱的時期,不要太過輕浮,聽到了嗎。”

“哦。”

殷睿這次破天荒的在這座道觀裡待了一個多月,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尚小苔像是看到了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徵兆,那個視時間為金錢的男人,居然在大山裡耗了一個多月,她無比詫異的問他,“你就這麼天不管地不管的留在這裡,不怕外麵亂了套了?工作不做了嗎?”

殷睿說,“做。”

話是這樣說,但他仍然沒有要走的趨勢,時間久了,梵音漸漸熟悉了他,最初的戒備放下以後,她漸漸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多了起來,日子彷彿又恢複了最初,在尚小苔的鞭策下,強身健體。

殷睿對她很是主動,似乎對她十分感興趣,有事沒事找她閑侃幾句。

梵音總是躲他。

某個午後,兩人迎麵遇見,梵音當時正抱著一個梯子,打算爬上樓頂修補一下屋樑,看見殷睿走過來,她抱著梯子轉身要走。

殷睿笑說,“你為什麼總躲我?怕我叛變。”

梵音不理他。

殷睿緩步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梯子和錘子,說,“別活的這麼爺們兒啊,女人就應該懂得示弱,這些事情讓男人來做就好了。”

梵音怔了怔,下意識看向殷睿的臉,這似曾相識的話語,讓春風燎原而過心田,大拿曾經也經常這麼說她,多麼相像的一張臉,說出了同樣的話語,心髒毫無徵兆的被撞擊了一下,像是死灰複燃的火苗再一次點燃在心間,溫暖的讓人想要落淚,驅散了心底冰冷陰霾的黑,隻是看著那張臉,便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治癒感。

於是眼淚就那麼翻出了眼眶,如決堤的洪水,這樣一張臉,讓她怎麼去麵對,大拿的再次出現,她整個青春的複現,幹枯死去的心又漸漸鮮活起來的這個過程,是讓人分外難過而又心疼。

殷睿愣了一下,微微笑說,“我又沒欺負你,你哭什麼。”

梵音倉促的擦了擦臉,可是怎麼擦都擦不幹淨,眼淚那麼多,像是受盡了委屈,終於遇到了那個會幫她擦眼淚的人。

殷睿遲疑了片刻,他肅穆的眉間有了幾分柔軟的情緒,於是他輕輕抬手,想要擦去她臉上肆意的淚。

梵音戒備的開啟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殷睿說,“女孩子,該是活的柔弱一些,多依賴男人一些,這樣會好過一些。”他嚐試伸手,輕輕擦去她腮邊的淚。

那淚是滾燙的,讓人莫名的有幾分憐惜。

梵音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