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

被莫名結束通話電話的水縈紆,皺了皺眉,他對助理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

“好的,老闆。”在電話裡發出過聲音的助理應了一聲,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辦公室。

手機擱在桌子片時,電話又打了進來,垂落下眼皮,打來的是陳浩然。

電話被接聽,水縈紆開場白還沒來得及說,炮轟般的聲音從手機上跳了出來,“水縈紆你真有當畜牲的潛質哈——”

剛接起電話就被無緣無故的罵,脾氣秉性一般的人早就開罵了,水縈紆也沒好到哪去,語氣有些不耐,“你沒事別在我這裡撒瘋。”

“你知道我在醫院碰到誰了嗎?”

“誰?”水縈紆不解,“你去醫院幹嘛?”

“淦江清!”陳浩然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個名字,等把心中無名的火氣給鎮壓下去,這才開口闡述在醫院的所見所聞,“我在外面聽到醫生說她懷孕了,胎兒已經有四個多月。”

“水縈紆你還真是個畜牲。”陳浩然還是沒忍住評價了這樣一句。

到底誰是畜牲也還真說不清,陳浩然作為一個無妻無女友,聯姻物件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有的人,能從婦産科那裡知道淦江清懷孕這件事,也是一件耐人尋味的趣事。

水縈紆懶得聽他的感慨,挑著話題的重點,不確定又問了一邊,“淦江清懷孕有四個多月,是嗎?”

話筒對面“嗯”了一聲。

“我還有事,先掛了。”匆匆結束通話了通話。

“唉唉唉,你等我說。”陳浩然最後的那個“完”字剛脫口已出,耳邊傳來的只剩下忙音。

陳浩然真的很想給他的發小一巴掌,這都是什麼事啊。

水縈紆可不管他是哪門子的心思,抄起桌上的車鑰匙,開車直奔淦江清居住的地方開去。

——

淦江清也不知道到底是發了多久的呆,手機響起的電話鈴打斷了她神遊的思緒,凝視著手機上的號碼。

眼神空洞的望著手機發呆,手機還在不間斷振動,房間裡只有沉默。沉默的不發一語,也一動不動。

電話到了時間就自動結束通話,緊接著又鍥而不捨的響起,電話響到第三次後她伸手拿起手機,選擇遵循本心。

手指放在在開關鍵的鍵軸上,她還是沒接,給掛了。

她們的關系必須是說清楚才行,但淦江清現在不想扯這個。

電話沒在打過來,安靜了有一會兒,電量充的差不多了,淦江清拔掉了插在手機上充電頭,按動撥號鍵,想要給家裡人打電話。

電話第四次響起時,外面也傳來叩門的聲,她扯了扯唇角,原來陰魂不散是這個意思。

“開門,我在你家門口。”這是水縈紆在電話裡說的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對於熱戀中的情侶來說一定會讓對方欣喜若狂的,但淦江清只能感覺到遍體生寒。

難道他知道了?淦江清在心裡猜測著,這個念頭倏然在心頭冒出,就被否決了。

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就很荒謬。他去婦産科,總不能他懷孕,只可能是阮瑀。但他的妻子懷孕來這裡幹嘛,又不是她的妻子懷孕了。

淦江清在電話裡保持了良久的沉默,徑直走到門口把門開啟。

如電話中所說的,人就站在門口。

襯衫衣擺隨意紮進褲腰,黑色的大衣穿在外面,亦如初見時的身姿挺拔、傾長,渾身上下都是幹殯葬的一身黑。

他站在樓道口,格格不入,像是高貴的鳳凰落進了山雞的地盤,卻也只能論為盤中餐。

客廳裡只有淦江清一個人時感覺不出什麼太大的變化,一旦在多個人,瞬間就回縮一小部分,狹窄到感覺空氣都變少了一半。

一人坐在小沙發上,一人坐在有靠背的木椅上——水縈紆坐在上面。

淦江清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滿腦子都是懷孕,自然而然覺得他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從沒去想水縈紆過來還可能是為了別的,可能是來跟她要,當天酒店的一半費用。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