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輮本要說些什麼,想到這場架的起始源頭,也就打消了注意。

這本就是短發男和賀蘭山以前存留的過節,為了引賀蘭山出來,沒想到短發男用餘皎笑遭受侵犯這件事來大做文章,而這也正好戳中賀蘭山的痛處。

歸根結底,餘皎笑會出現在那天街上,也是因為知道賀蘭山去和別人打架,打算過去找人。

被短發男的齷蹉發言一刺激,二話不說,想也不想的就跑了出去。

柳輮硬是攔都沒攔住,最後沒辦法,只好也跟著過去幫著一塊打。

屬實沒想到的是他們會耍陰招,事先往牆角藏東西。

柳贈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手錶剛買不久,神情從憤懣變得慌張,再到手忙腳亂起來。

柳輮來不及多想別的,以為是出了急事,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我先走了,現在已經下了體育課,在不趕快點,下節班主任的課就要遲到了。”柳贈招呼著淦睡離開。

不管兩人跑多快,也還是趕不上,在上課鈴聲響起來前進入教室,除非腳上瞪著的是哪吒牌的風火輪。

任初靜已經坐在講臺的椅子上,偏頭看著門口,單手支著額頭,打量著氣喘籲籲的二人,一言不發。

“報告。”

“報告。”

二人的異口同聲,引的班中同學的側目而視。

被四十幾雙、快五十雙的目光注視著,總讓柳贈倍感壓力。

任初靜點點頭,打趣道,“下一次當賊也是要看時間的。”

柳贈被吸進肺部的空氣噎了一下,差點沒過去。

等淦睡先回了座位,她這才坐上凳子,剛坐下就感覺、背後有人在戳她的後背。

把身體稍微往後挪了挪,餘光從兩張書桌之間的分隙間,瞥見一張伸過來紙條。

柳贈小幅度的扭頭,付遺用著口型在對著她說,“看紙條。”

柳贈欲蓋彌彰的回頭,看了一眼後黑板上的掛鐘。

柳贈接過,紙條被折疊了三次,依次開啟,裡面寫著的內容就露了出來。

「怎麼樣了沒事吧?」

字跡一如初見時,筆鋒間帶著鋒芒,就像似一個堅硬的三稜錐,不主動去破壞,也不被動受傷害。

想了想才往上面寫,柳贈的字跡要娟秀許多:「沒事,下課再說。」

下課鈴聲響起,臺上的班主任低頭、不急不緩的整理著手裡的教學資料,沒急著離開。

任初靜為人嚴厲,卻顯少拖堂,課下一如課上的靜謐。

“還有一件事,”話說到這裡沒了下文,吊足了臺下學生的胃口,“過兩天我們要開一個家長會,你們記的做好準備。”

“啊!”一片哀嚎聲,此起彼伏的。

鍋裡被滴進一杯白開水,讓熱油瞬間翻滾起來,空氣中不知不覺的摻雜進了少年時期的意氣風發。

“安靜!”任初靜面色如常,沒有發火,話題直奔主題,“級部開會決定,家長會定在這周星期五。”

柳贈的手裡是攤開的語文書,書裡的幾處空白,被用中性筆做了注釋。

隔著人頭望著窗外的風光,要是突如其來的吹過來一陣風,那樹枝的陰影也要跟著風搖擺。

只是空中的太陽依舊,它並不會跟著風的方向來轉換方位。

大概是太陽有自己的原則,除非太陽自己願意下山。

只能說柳贈今天是運氣不好。

放學後,日暮西垂。

她忘了今天柳輮來學校上課,下課鈴聲響起、任課老師出了教室,她就跟著學校裡的學生一同出了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