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校門,沒多久就跟劉語青打了照面。

柳贈拿著手裡剛從奶茶店買的奶茶,被人用蠻力拉著,跌跌撞撞的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

途中嘗試了好幾下,都沒把胳膊抽出來,這次來抓她的人不是上一個,也是一個女生。

女生的手就如螃蟹的鉗子,夾的柳贈胳膊生疼,比劉語青用狗爪子捏她的肩膀時還要痛。

“你真當能躲我一輩子呢。”

柳贈的肩頭被用力的一推,後背撞在灰泥紅磚砌起的高牆上,牆面斑駁脫落。她的胸腔內似乎有東西要從喉嚨裡沖出來,反胃的想吐,一陣接一陣的。

不等柳贈緩過勁來,胳膊就被劉語青用力的捏了一把,捏的是大臂內側的軟肉。

“之前用書包打我的時候不是很硬氣嗎,現在怎麼畏畏縮縮的,想當不冒頭的王八了?”劉語青的眼中明晃晃的寫著兩個字。

晚了。要倒著看,從右往左,右眼寫著“晚”,左眼寫著“了”。

劉語青笑得很暖,手裡還是掐著柳贈的肉,換成了左臂。

不是害怕留下淤青,純屬是因為一直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會不在感覺到疼。

她深諳,臂膀和大腿脂肪會更加的充足,用力擰的話會更痛,但又相較於難以留下印記。肚子上兩側的肉,痛感雖不入前兩處強烈,在痛感上卻要持久一些。

巷子裡除了她們之外,剩下的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在不遠處放哨。

把柳贈拉過的那個女生,此時正站在劉語青的旁邊,做好打下手的準備。

柳贈是真的很好奇,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原因助紂為虐,是威逼還是利誘?

或許二者都有,亦或是志同道合。

倏然,劉語青毫無防備被柳贈用空餘的一直胳膊砸了一下,是用一直藏在身後的奶茶。

劉語青愣怔了一瞬,額頭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鬆了手。

奶茶杯上的塑封紙已經撕開了一個小口,只要輕微擠壓,就可以感覺到奶茶劃過指尖。

在用奶茶第一次打到劉語青後,柳贈沒有停手,她撕開奶茶杯的塑膠紙,對著劉語青就擲了過去。

奶茶除了濺落在、劉語青的頭和臉上之外,大多灑在地上的水泥面上。

柳贈沒選擇立刻跑走,這樣只會加深劉語青的怨恨,況且身邊還站著兩個出氣的。

搶佔先機是為先下手為強,柳贈撲到劉語青身上,先下手了再說。

其餘的兩人看著這邊扭打成一團的二人,不知是被猝不及防的變故嚇到,還是本意就不想上來幫助,她們只是傻愣愣站著不動。

柳贈也看不出來,這兩人和劉語青是不是一條道的東西。

腦海裡有一件事迸發而出,在下午的語文課下課後,和付遺大概講述了柳輮打架的事情,但省略掉了餘皎笑的部分。

付遺評價了一句,“這種事只有兩種解決辦法:一是讓寸頭男說不了話,二就是讓賀蘭山不去理會,不然這種事是不會結束的。”

用奶茶打人,有一、絕不會有二,劉語青不可能看不到她手裡的奶茶,只是懶的搶走。

柳贈秉持著逮到一個絕不放過的理念,在其餘兩個女生想把她從劉語青身上拉開時,她充耳不聞,盯死劉語青一個人。

劉語青艱難的呼吸,柳贈的膝蓋壓在劉語文的兩條手肘上,她使力,想要還胳膊自由,但她沒有力氣。

柳贈發狠的掐著劉語青的脖頸,眼見著地上的人沒了動作,嘴唇張著,想要吸氣,卻又喘不上氣。

“劉語青你要不要讓我帶你去報警,我手裡的錄音筆可以幫你作證。”她從劉語青身上起來。

剛才差點被柳贈掐死,現在又險些被嚇死。

如願從劉語青臉上、眼上看到了驚懼,柳贈也在笑,學著劉語青的笑容。

身上難免捱了拳頭,行走間,痛感也是真切的存在。

掃視過地上奶茶杯,還是覺得不值。

雖然是選了最便宜的,但把錢砸到了這樣的人身上,還是會心疼。

從說出身上有錄音筆時,兩個跟班就不敢在對柳贈動手,她也當真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