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喝奶茶(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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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同學們上課時間到了,請迅速回到座位,準備上課。”
鈴聲打斷了他的回憶,班主任也不在等待,“好了,你站在吧。”
任初靜沒急著抽查下一個,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陳與商身上,她從臺階上走下來,站在講臺的旁邊,“你是火車的車頭,結果車身還沒來得及製造,你就出了問題。既然如此,那你陪我個車頭吧。”
“淦睡。”陳與商回頭看了後座一眼。
任初靜的視線收回來,停在語文書上,“‘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這句詩,淦睡你用《滕王閣序》的話來說一下。”
淦睡聞言站起身,將攤開的書合上,眼睫低垂,視線放在語文書的封皮上,“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坐下。”任初靜滿意的點點頭,抬手向下按了按,隨即話鋒就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同座。”
在內心祈禱不被點名的柳贈,還是無差別的被抽中,起身的同時,身邊的同座剛好坐下。
手指無意識的在扣著語文書的紙頁,等待著班主任的問題,“你剛才在看什麼?”
“啊?”柳贈被問的一懵,這個問題明顯與前兩個大不一樣,如實回答,“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蘇軾在同一年寫的另一首詩《江城子·密州出獵》,你只要背出裡的內容就可以坐下。”
柳贈可不覺得這個問題就簡單到哪去了,正好相反。
高中課文她的確是忘的差不多了,但遺忘程度遠沒有初中課文嚴重。
“江城子……江城子……”躊躇過後,她還是選擇放棄回答,剛要說“老師我不會”時,一張紙條出現在視野裡,裡面的內容不遜於、久旱幹地降了甘露。
「老夫聊發少年狂」字跡有些草率就是了。
“你說的話但凡和紙條上的內容對上一個字,你們兩個每人抄50遍《江城子》。”任初靜的話音緩緩響起,不知何時她又踩上水泥臺,從這裡,她能將下面學生的小動作俯瞰個一清二楚。
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上學時,常會聽到老師暗含警告的提醒——你們在下面的一舉一動,老師都能看到,只是不想管你們而已。
而今站在講臺上,不在把老師說的當成唬人話,是真切的有了感受。
班主任的警告在耳邊如炸響起驚雷,柳贈快速從紙條上移開目光就如觸過電一般。
她動了動喉嚨,把那句“要抄寫哪一首《江城子》”給咽回了肚子,絞盡腦汁的去回憶詩中的內容,緊張讓記憶變得更加混亂。
大概是不想為此連累別人而産生出愧疚感,也或是真的不想為50遍的《江城子》抄斷了手,一時間竟有了撥開雲霧之感,“會挽、挽、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西北望,射天狼。”
任初靜沒說坐下也沒說站著,她正低頭翻看著手裡面的語文書,沒顧得抬起頭,“把紙條拿過來。”
柳贈奉命拿起了桌面上的紙片,走到講臺邊遞到班主任的手裡,站在原地,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任初靜看著紙條上東倒西歪的字跡,腦中由衷的浮動著一個問題,神情遊移不定,“你認得出上面的字?”
淦睡的字一點也不工整,左右結構的字、之間留存的空隙仿若是在吵架後冷靜階段的情侶,字跡一旦寫快了就越發的離譜的出奇。
“沒認全。”柳贈如實回答。
她就看了一眼紙條,只認出了“少年”兩個字。
任初靜沒說話,將紙條扔在講臺上,讓柳贈回去坐著。
回到座位上,柳贈鬆了一口氣,但似乎松早了。
開火車的遊戲並沒結束,問題就如密集的炮仗般一刻不停的往人堆中砸過來,沒人知道下一個會被提問的是誰,焦灼彌漫了教室中所有的學生,時長足有十分鐘不止。
最煎熬的並不在此,而是柳贈已經為了“報答”母校的培養,將所學的知識大多還了回去。
下課鈴聲響起,這才真的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相交之下,化學課就要輕松許多,任課老師酷愛提問成績中上游的學生,而沒參加過考試的柳贈自然沒有成績排名,算是逃過一劫。
數學課開始,柳贈這才知道課上第一個被提問的陳與商就是數學課代表。
在生物任課老師的監督下,七班的學生布置好了考場後安靜著上短暫的自習課。
因為是單純的摸底考試,便免除了需要按名次找考場的程式,柳贈成了淦睡的後座,而付遺與柳贈前後相隔了一個座位,插在中間的是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