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化學課代表。

晌午正是去食堂吃飯和午休的時間。

操場上打球的學生不在少數,校園中的各個場地都存在或多或少的歡笑,少了上課時的冷清。

“大中午你沒事跟著我幹嘛?”淦睡被身後的小尾巴搞得不勝其煩,煩躁的對著柳贈抱怨。

柳贈站在樹木的陰影下,繁茂的枝葉阻擋住了刺眼的光照,腦中還記著付遺在走廊時說過的話,膽怯的退後一步,生怕淦睡一個不高興把她的腦袋也給掄樹幹上。

“你能告訴我,我哥他昨天為什麼和你打架嗎?”柳贈做好了撒腿就跑的準備。

淦睡無法理解柳贈的思維邏輯,這個問題應該去問當事人才對,“你問你哥去,問我幹嘛?”

“我哥他……他忘了。”因為公交車時發生的狀況,柳贈總覺得昨天和柳輮打架就是淦睡,沒有緣由,只是直覺作祟。

聽著如此拙劣的謊言,淦睡一時無言,他對打架這件事不置可否,“你哥他記性不差,說不定仔細想想就能想起來。”

柳贈知道淦睡是聽出來了她在胡謅,淦睡的言外意是,柳輮想說的時候自然就告訴她了。

但柳贈瞭解她哥的性格,只要是拒絕回答的問題,家裡沒人能出他嘴裡敲出一句實話。

柳贈也知道她此刻的做派就是個礙眼的討厭鬼,但為了明白柳輮真正打架的原因,還是跟在了淦睡後面,從放學鈴聲響起時跟到了現在。

狗皮膏藥一般,攆也攆不走。

淦睡也全當柳贈不存在,走到操場與外界相隔的紅磚牆下,藉著助跑的慣性利落的翻過矮牆。

站在牆邊的柳贈與牆體比較過高度,當做無事發生,轉身準備去食堂吃飯。

翻牆的活,她可幹不了。

好巧不巧的,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校外響起,緊接著便是怒罵。

柳贈想都不想,利落的踩在牆面的凹槽,三兩下就爬上了牆頭。

牆內,鑽塊與鑽塊之間的水泥經過日積月累的踩踏,出現了坑窪,但外面的牆面就顯得平整多了。

環顧街道周圍,正尋找著落腳點時耳邊就聽到有腳步聲沖著她這邊過來,“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趕鴨子上架,也來不及多想,柳贈直接從牆頭翻了過去,往牆外的人行道跳了下去。

眼前一晃,目之所及是綠色的校服,趕忙退後幾步才看清眼前人是淦睡。

也虧的他接住自己,剛想出現道謝。

道謝的話就和在公交車上是道歉的話一樣,還沒說出口,就被柳輮扯到了身後,說出的話也和之前的沒太大的出入,大意相同,“你離我妹妹遠點,想死直說。”

柳贈一時間也忘了別的,拉了拉柳輮的袖子,“哥你逃課準備幹嘛去?”

柳贈突然發現,這聲“哥”她喊的越來越順口,大概是喊多了的原因。她是這樣認為的。

柳輮不回反問,“你翻牆幹嘛?”

兄妹二人看著對方的眼神,像是班主任逮住自家班裡的學生逃課一樣,氣不打一處來。

“我聽到你在對著淦睡喊,哥你是不是想和他打架?”柳贈手指指著站在一邊的淦睡。

柳輮的沉默代表著她的猜測是正確的,昨天打架的主人公裡就有他們兩個。

上輩子在校外發生的那次打架,有人被捅了一刀,這成了柳贈心裡面的一根刺。事實在昭告著她,受傷的人並不是柳輮,但還是不免擔憂,擔憂她的重生導致事情的軌跡出現變動,蝴蝶效應所牽連出的連鎖反應。

柳輮只要一心虛就會盯著對方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對,“你聽錯了,我就是單純的出來買東西,一會兒就回去了。”

“剛有老師看到我翻牆,我現在回不去了。”柳贈陳述著事實。

也是在變相的說明,她這會兒會跟著柳輮

柳輮提議,此刻沒功夫去管漸行漸遠的淦睡,“那等老師走了之後,你就回去。”

柳贈沒答應,反而扯起了別的話題,“那老師要是一直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