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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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的往裡面走,從樓梯爬到三樓,淦睡面容平靜只當時巧合,在一同進了七班教室的大門他的表情變得訝然,直到他進入靠牆裡側的座位上時,柳贈將書包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並坐了下來。
淦睡沒說話,既沒有遇到少時好友後的敘舊情懷,也沒有意料之外的成為同座後的欣喜,只有驚訝後的風平浪靜。
“風平浪靜”這個成語柳贈覺得用在淦睡身上其實也不太恰當,應當是如死水的無波無瀾才對。
上輩子即便他們是同座,也沒有任何非必要之外的交談,考試後的座位重新分配,再也沒有成為過同座就是。
自然而然,柳贈的記憶裡只停留著兒時會哭會笑的淦睡,而六年後再次相見的淦睡從未在記憶裡逗留過短暫時光。
可這一次不同,柳贈將書包裡那張燙手山芋的化學卷取出來,環顧周圍心茫然,她伸手去扯同座的袖子,“你化學卷寫了沒,借我抄抄。”
“化學卷?”淦睡從桌櫃裡掏出一張試卷,和柳贈手裡的試卷一比,幹淨的不相上下。
“……”柳贈想起來了,昨天下午發卷子的時候她的同座請假了,而她也是著急的昏了頭,忘了這一茬,“對。”
沉默不言的淦睡也瞥見了柳贈手裡的卷子,破天荒的多說了兩句,“課代表在上課前收卷子。”
柳贈很想說:這卷子就算是明年收,該不會做的題還是不會。
但她什麼也沒說,抬頭瞅一眼黑板上的課程表,化學安排在上午第三節。
等柳贈把目光挪到旁邊的淦睡身上,止不住的在心裡面感慨。
十六七歲的人就是好,不用像她一樣就算是把題目盯出兩個眼睛形狀的窟窿,也還是兩眼一抹黑。
聽著教室裡背書的聲音各式各樣,柳贈從六門學科中挑選出了語文來背,沒有別的原因,主要是方程式背了她也不會用。
柳贈剛把語文書攤開,周圍嘈雜的背誦聲頓時提高了不下十個分唄。
她茫然的抬起頭,班主任手裡拿著一本語文書站定在門口,她就知道,教室裡的背誦聲不會平白無故從懶散變得鏗鏘有力。
“說個事情,”任初靜將書拍在大門上,驟然響起的“砰砰砰”,迫使學生的朗朗讀書聲戛然而止,“今天下午要進行其中考試,上午最後一節課就不上了,用來佈置考場。”
“啊!又要考試啊!”學生的哀怨聲抑揚頓挫,聽著實在有些悽婉。
“都安靜點,上早自習了不知道嗎?”伴隨著任初靜的話音落下,走廊裡響起了上課鈴聲。
知道要考試後,柳贈的第一反應是抬頭再一次看黑板的課程表。
只躲過了數學課。
郝靜初把考試的事情通知下去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柳贈你剛轉過來有些情況不瞭解,遇到問題就去問班長,你後座就是付遺。”
“知道了,老師。”
班級裡又恢複到書聲朗朗中,這個時候來了個老師過來將班主任叫了出去,班裡除了讀書聲外又混雜著低頭交耳的竊竊私語。
柳贈正思索著是否要和後座的班長接化學卷來抄,沒等問題想出個眉目,答案就已然跳了出來。
感覺到後背被人用東西戳了戳,她好奇的扭轉過身體。付遺的五官似經畫卷描摹出的作品,卻又帶上畫卷中靜態之人難得的生動,“我叫付遺,和遺憾的遺同音不同字,你有不懂的問題都可以問我。”
“你的化學卷寫了嗎?”這是柳贈和付遺說的第一句話。
“寫了。”付遺不確定的問,“你要看嗎?”
“對。”
柳贈虔誠的接過試卷,上面的字跡工整卻並不娟秀,筆鋒間隱隱透著鋒芒與付遺給人的感覺背道而馳。
臨了,付遺把卷子交給她時,說道:“我化學不好。”
化學不好,也比她一字不會要強。
半個小時的早讀還沒結束,柳贈就把卷子還給了付遺,“謝謝你。”
“沒事。”付遺將卷子放回桌兜裡,桌面上攤開著的也是一本語文書,柳贈餘光瞥見上面的標題《與妻書》。
“我叫柳贈,很高興認識你。”柳贈用課本式的方式打招呼。
付遺懵了一下,顯然沒遇到這樣打招呼的方式,沉吟過後,用不確定的語氣給以回複,“ nice to eet too?”
她們之間陌生感從無形的牆面在幾句無足輕重的交談下變得可有可無,相視而笑後便是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