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睡沒來的及走,就被她用胳膊給撞了一下,不等再次道歉出聲,耳畔就回蕩著柳輮對淦睡的警告,“你離我妹妹遠一點聽到沒!在讓我發現你碰我妹妹,我打死你!”

自從見到淦睡的那刻起,他就一直踐行者沉默不語的狀態,此刻依舊如初。

警告成了柳輮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冷哼一聲,轉頭拉著柳贈往後排走,那個素質的男生已經不見了蹤影。

柳贈回頭,見到淦睡就近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沒往車後排看過一眼。

等坐到座位上,柳贈才問,“哥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

“沒啊。”柳輮眼睛都沒眨的信口胡鄒,“我就是覺得他的面相不像好人,你記得離他遠一點。”

柳贈乖順的點點頭,“好。”

恐怕不可能,同座之間距離再遠也遠不到哪去,除非分家。

見人答應了,柳輮也就放下了心,他從校服褲的口袋取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低垂著頭沒了動靜。

柳贈只顧著回想柳贈和淦睡劍拔弩張的狀態,公交車出現顛簸,只聽著身邊發出“砰”的一聲,她這才把抽離的思路拉回來。

偏頭就見柳輮睡眼惺忪的揉著腦袋,坐直了身體,憑著腦袋撞在車玻璃上時發出的動靜,單靠猜,就覺得疼。

只記得去學校這一路來發生的兵荒馬亂,要不是注意到柳輮睏倦到始終難以睜開的眼皮,柳贈都要忘了,他是一晚沒睡覺。

下了車,人行道的對面就是校門口,柳贈從書包裡掏出幾顆糖遞到柳輮的面前,包裹在糖紙中的薄荷糖,靜靜躺在手心裡,非透明的包裝紙看不透糖果的顏色。

柳輮打了個哈切,並沒接過薄荷糖,仔細數了一下,有四顆。

十分鐘的睡眠時間,根本無法補充通宵達旦一晚的空缺,“上課吃這個不管用,還是聽課睡覺管用。”

柳贈並沒多說什麼,把手裡面的糖放進衣服口袋裡,經直走過車道。

柳輮還是不放心,對著柳贈的來回叮囑,“放學就去奶茶店或者是晚點出學校,不要去別的地方。”

其實兩所高中相聚並不遠,有不到三十米的路程。

“哥我都多大了,走不丟的放心吧。”

“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就告訴我。”柳輮再一次叮囑。

“我知道了。”柳贈穿過了車道,站在校門口,抬腳邁步進入校園。

校門就像是一個張開嘴巴的老虎。

柳贈許多年沒回過母校,倒也沒想念過。

此刻打量著校內的佈局,心緒複雜難言,前面人的背影瞧著有些眼熟,但就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直到前面的人轉過了頭,她驚訝的呆了一瞬,是淦睡。

他的視線越過柳贈,瞭望者校門口的一處。

柳贈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想了想還是算了。

反正在公交車上已經打過招呼,要是對方還是不回應的話就會顯得很尷尬。

只是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走在前面的淦睡始終沒挪動腳步,在柳贈打定主意當做沒看見,低頭快步走開時,耳畔響起了一道聲音。

“柳安安。”

就只差邁過眼下四個臺階,就可以進入教學樓大門的柳贈,將抬起的腳慢半拍的收了回去,循聲去看叫她的人,沒話找話,“你也來學校啊?”

這句話說完後柳贈就後悔了,說還不如不說,早知道剛才就裝做耳聾,徑直離開就好。但在一想進入班級後也會以同座的身份碰面,又覺得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

“對,真巧。”淦睡也在沒話找話,“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柳贈把後面那句“更巧的還在後頭”給咽回了喉嚨。

不管是對誰,她總是會抱以微笑,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只要是面子工程過去就好。

柳贈抬頭看了一眼教學樓內庭,裡面掛著一塊電子表,“快要查遲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