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線索

成煦攬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放開,濕漉漉的手掌轉而捏上她的下頜,拇指時輕時重地揉著她嫣紅的唇。

阮阮心跳加速,唇肉拉扯著疼痛,殿下的眼睛黑沉沉,如古井透不出一點光。

“如果你師父真是受命養你,這其中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情,只有欺騙,你會怎麼辦?”

阮阮垂眸沉默片刻,抬眼直視他的眼睛,“我不能因為一個陌生人的只言片語,就去懷疑養育自己多年的人。”

“如果那些是真的,如果你身上的毒也是她製造的,你又當如何?”

“這怎麼可能,師父又不通毒理,整日裡不是喝酒就是睡懶覺,她要是有那份本事,我倆頓頓都能吃上肉了。”

阮阮蹙起蛾眉,瞪了殿下一眼,

成煦忍不住笑了,放開蹂躪紅唇的手,總算知道阮阮身上這股懶勁兒是從哪裡來了。

什麼樣的師父帶什麼樣的徒弟。

“害怕嗎?只有一年了。”

不喜他說這個,拿著快要泡爛的字,撲騰著往岸上爬。

成煦摟住那一把細腰,將人拖回懷裡,“不準跑。”

溫泉水熱,殿下的手更熱,手掌禁錮著腰身,傳來陣陣熱與癢。

她稍微掙紮,溫水浸紅的手臂碰到了他的胸膛,燙而硬。

“你今日是怎麼了,總說這些讓人不高興的事。”

“因為我會害怕。”

阮阮像是被這句話定住了。

這三年成煦沒有跟她提過半個毒字,好像這件事並不存在。但是她知道,殿下從未輕松過。

每當她略有些不舒服時,他總是很緊張,每每太醫圍了一圈,看著他黑沉的臉,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她一邊心疼,一邊覺得這毒折磨的不是自己,而是殿下和太醫。

“偶爾吧,因為我知道殿下會想辦法,所以我就偷個懶,偶爾怕一下就可以了。若最後還是解不了毒,那或許就是天命如此,害怕也沒有用,還是過好現在的日子比較重要。”

這話聽地成煦哭笑不得、眉頭緊鎖。

這也是可以偷懶的事情?

“阮阮,你師父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教你,這世上還有個詞叫事在人為,你讀過沒有?”

“我知道啊,所以殿下要多多努力嘛。”

……

“我已召李徽容回京,官船明日就到。”

“真的?”阮阮喜上眉梢,眼睛清透而明亮,臉頰粉嫩如蜜桃,一掐就能出水般盈潤。

多年未見李姑娘,礙於殿下,又不能跟江南通訊,這下她來了,定然會帶來哥哥的訊息。

不知道她和哥哥如今怎麼樣了?

“想到什麼了,這麼高興。”成煦面上未露醋意,溫水下的手卻緩緩撫上她的脊背,帶起一陣顫慄。

見他眸色越來越深,背上層層疊疊地傳來酥麻感,直覺不對勁。

這幾日殿□□恤她騎馬太累,兩人未曾親密過,但這兒空曠又沒個遮擋,外頭宮人們都候著呢,她臉皮薄受不住。

“我…我,我要上去。”阮阮推開殿下,又撲稜著往岸邊爬。

成煦笑著由得她撲騰,幽暗的眸色欣賞著,細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