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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飛羽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回到房間,留下陸風銘一人在餐廳錯愕。
她一會兒用被子蒙頭,一會兒又去水池邊往臉上潑水,但還是無法停止想著陸風銘說的話。
你有想過重返賽場嗎?
怎麼可能沒想過?但她早已沒有資格想這些。
一夜沒睡好,飛羽頂著黑眼圈趕在開課前來到攀巖館。第三天開始的培訓直接在場館內進行。
鐘羚被她的黑眼圈嚇了一跳,但課程已經開始,她不好再說話,只能用問詢的目光看著她。
飛羽裝作沒看到。
今天邀請了兩位國際攀聯的主定線員來講解正規賽事裡的定線工作如何組織與規劃。一位是來自瑞士的紳士男,曾經多次來國內為分站賽定線。另一位是來自日本的女定線員,看上去很年輕,卻已經有近5年的大賽定線經驗。
這兩人一開始分享,立刻讓飛羽打起了精神。原因無他,講的太精彩了。
瑞士講師先從自己職業生涯第一次做正式比賽主定線員開始講,沒有什麼比聽新手搞砸又救場的故事更讓人期待了。
“我那時去日本的一場世錦賽分站,這一站日本選手很多。考慮到亞洲選手和歐洲選手身高上的普遍差距,我特意把一些難點的間距略微縮短,還為自己的體貼感到得意。”他沒說完一段,都會安靜的等翻譯翻完再繼續。
“沒想到,線路剛鋪完,場館裡進來一個小個子日本女生,二話不說就掛上安全繩開始爬,像個小松鼠一樣,很快就爬到了頂,連我設計的幾個難點都輕松過去。
“那位女生從巖:你們國際水平的定線員,就只能設計出這種給小孩子的線路嗎?”
說完這句,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日本講師,兩人柔和對視:“從那時候我學到了一課,絕不能小瞧任何一種身型的運動員。”
“咦~~”鐘羚突然小聲說,“我這是被餵了狗糧嗎?”
飛羽這才反應過來,低聲問:“他們倆?”
鐘羚點頭:“剛才開始前介紹過的,人家是一對情侶。誰讓你今天遲到了。”
日本定線員接上話:“那其實是我第一次作為輔助定線員參與比賽工作,初生牛犢,很想讓別人立刻對自己刮目相看,所以便選擇了這樣一種博人眼球的方法。請大家千萬不要向我學習,因為會被人盯上的。”
一陣鬨笑,氣氛變得輕松。
“不過我還是很有話語權的,”日本定線員繼續說,“關於是否要在定線時考慮主要參賽選手身材特徵。畢竟我除了給成人組定線,還為很多少年組的比賽定線。相信各位將來也會有不少人參與到少年組比賽中,因為據我瞭解,中國的少年攀巖比賽也開展的很熱烈,有不少高手都是從少年時代便在各種比賽中出類拔萃。”
說者無心,聽眾中卻同時有好幾個人看向飛羽。
飛羽就像剛買到氦氣球的孩子,氣球繩子突然斷掉,好心情立刻飛走。
她不喜歡別人討論自己的過去,哪怕那些人只是在腦子裡想,都讓她難以忍受。
幸好兩個定線員開始了正式的授課,他們帶來了幾十個真實比賽的線路影象,開始分類講解設計路線時要考慮的要素。這部分幹貨滿滿,每個人都聽的入神,還有不少人邊點頭邊做筆記。
一個環節結束,到了休息和提問環節。有人提問:“如果你們設計的線路沒有人成功到達top,你們會覺得線路設計的太難嗎?”
“這個問題很有價值,”瑞士定線員說,“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先要弄清楚比賽的目的是什麼。絕大部分的職業比賽,目的是挑戰人類極限,選出參賽者中絕對的佼佼者。這種情況下,線路設計難一些,就算沒有人成功top,也完全ok。”
日本定線員補充道:“但也有特殊情況,有一些面向少年兒童的比賽,或是面向殘障人士的特殊比賽,就是以激勵、鼓勵為主,這時我們希望兼顧挑戰和成就感,在設計線路時就會適當降低難度,增加趣味性。”
“總的來說,設計線路就像調色,你總要根據比賽的目的和需求來現場微調。”瑞士定線員最後總結。
第三天的培訓結束,飛羽跟著鐘羚,和努爾蘭身邊的幾個人坐在一桌吃飯。
她其實很抗拒,生怕有人問起自己以前的事,但又覺得一直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
幸好大家八卦的焦點在別人身上。
“所以這倆人結婚了嗎?或者只是情侶?”努爾蘭旁邊的一位高個子男生問道。他名叫張為年,是個大大咧咧的東北男生。
鐘羚跟著說:“反正手上沒戒指,他倆也沒明確說。不過可能結不結婚對外國人沒太大區別吧。”
飛羽默默低頭吃飯,同時感謝兩位講師貢獻了談話焦點。
“我覺得這樣很好,生活中的伴侶同時也是事業上的夥伴,”努爾蘭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