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休息室的時候,侍者加快了腳步,他先用房卡刷開房間,才恭恭敬敬地遞上房卡,“客人們,這是休息室的房卡。”

類似的房卡,日向合理也有一張,他還沒還給這位侍者或貝爾摩德,於是就沒有動。

貝爾摩德伸手接過房卡,沒有立刻收手。

侍者又遞上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房卡,保持恭敬的口吻,“這是隔壁休息室的房卡。”

他道:“在警方人員趕到之前,這兩間休息室都全由客人們處理,客人們可以休息一下、也可以選擇點餐服務增加主食。”

“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去後廚端適合孩子們的甜品零食過來?”

工藤新一認真地端詳這個過於尊敬客人的傢伙,他率先道:“麻煩哥哥了!”

然後推著日向合理進房間,“我好累,日向哥哥我們一起去休息吧!”

貝爾摩德瞥了他們一眼,對侍者微笑了一下,也走進房間,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這個行為很沒有必要,幾秒之後,門就又開了一條小縫,工藤新一謹慎地貼門觀察了一下,發現門外沒有‘依依不捨留戀的可疑傢伙’才鬆了一口氣。

他小聲道:“奇怪,居然真的走了。”

日向合理懶得深究工藤新一的思路了,他坐在沙發上,發出簡單的提醒,“再不去調查隔壁房間的話,他就要端著你的甜品回來了。”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立刻鑽出房間,同樣順手輕輕把門掩上了。

貝爾摩德笑眯眯地看著關上的房間,“真是可愛的相處互動。”

一個根本沒把對方當成小孩子,而是當成了平等的交流物件。

另一個也沒把自己當成孩子,自然而然地進行平等交流。

換成其他正常人,在有命桉的時候,肯定會連哄帶騙地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安撫去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放任小孩子去調查。

“你也可以有這種互動,”日向合理先估摸了一下時間,覺得警方差不多該到了,海浪小姐也該非常著急了,就轉頭叮囑毛利蘭,“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裡幫我監督克麗絲不要亂跑,好嗎?”

“欸?”毛利蘭下意識疑惑了一下,旋即恍然,“日向哥哥也要去隔壁休息室嗎?”

她格外乖巧,“我會乖乖待在休息室的,不會亂跑的。”

所以沒必要用‘監督克麗絲’來哄她。

“不,”日向合理反駁,“你肯定會乖乖待在休息室不動的,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這個傢伙。”

他指了一下貝爾摩德,在對方露出乖巧微笑的時候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如果沒人看著,這傢伙肯定會在命桉現場亂跑、想當偵探的。”

“所以,可以麻煩小蘭幫我監督一下,讓她老老實實地待在休息室嗎?”

日向合理道:“我是在認真地說話。”

特別是他剛剛去看貝爾摩德,卻發現那個傢伙居然露出了乖巧微笑的時候,他就有種不妙感。

這傢伙露出過無數次的溫柔微笑,但什麼時候露出過這種乖巧微笑了?

是毛利蘭露出這種表情,很正常,是貝爾摩德露出這種表情,絕對大事不妙。

“真是的,”貝爾摩德收起乖巧的微笑,她含笑著抱怨,“莉莉好過分,小蘭乖巧、你立刻堅定不移地相信了,我乖巧,你卻警惕起來。”

因為有的小孩子很懂事,有的懂事很小孩子。

日向合理沒反駁,他一邊敷衍地揮手,一邊也趁‘工藤新一不在、警方人員不在’的空隙走出房間,“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回來。”

酒店的工作人員要說服其他人‘既離開命桉現場、又不離開酒店範圍’是有幾分困難度的,很多隻是過來看場電影的普通觀眾們大多不太樂意,都想扭頭就走。

而從萬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放映式的投資人們和其他演員們也不怎麼願意涉及這種負面風波。

所以走廊還是空蕩蕩的,還沒什麼人立刻來休息室歇著。

除了看到他跟著侍者離開,真的很急的海浪小姐。

日向合理走到電梯前的時候,電梯剛好‘滴’了一聲,門還沒有徹底開啟、只有一條縫的時候,海浪小姐就急匆匆地從門縫裡擠出來。

她差點撞上日向合理,又立刻緊急剎車,然後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