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發現了疑點,工藤新一鎖定了兇手,工藤新一衝了出去!

啊不,工藤新一還沒有收集完全部的線索,也沒有把兇手的作桉手法、作桉工具和作桉理由找出來,所以陷入了沉思之中,還沒有衝出去。

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屍體是左心處中刀,但是座位和附近的地面上只有血液自然流下的痕跡,沒有掙扎的痕跡。」

「也就是說,要麼兇手一擊斃命、直接斷絕了死者任何掙扎的可能,要麼就是死者處於意識不清醒的狀態、無法掙扎。」

哪怕是「死者和兇手有複雜的糾紛,所以在命中一刀後沒有掙扎」都沒有可能。

人類是有基本的求生欲的,哪怕死者儘量努力地剋制了自己的求生欲,也絕對做不到把「連伸手揮舞、或緊緊抓住什麼東西」這種程度的本能剋制住的。

就像上吊自盡的人,哪怕在一開始能剋制住自己的掙扎,但是越意識模湖、身體越會本能掙扎一樣。

如果有意識,死者絕對會留下一些本能的痕跡,但座位上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只有血液自然滴落的痕跡。

想了一會兒,工藤新一抬頭,詢問貝爾摩德,「克麗絲姐姐,電影的時間這麼長,是不是在電影開場前、大家都會盡量不喝水呀?」

他道:「不然半路去衛生間,好像有些不禮貌。」

發現了一位更可疑,幾乎鐵板釘釘是兇手的嫌疑人後,他對只有一點點可疑、而且離屍體不算太近的貝爾摩德快速放下了一半的懷疑。

「應該吧?」貝爾摩德含笑著回答,「雖然道理上是這樣,以往也是這樣,不過劇組的大家不算太愉快,很多人也就沒有特意不喝水,以此表示自己在甩臉子。」

「剛剛電影播放期間,很多人去衛生間或者是出去放風,你在後排、應該在某幾位人離場的時候被擋到了幾分螢幕吧?」

工藤新一忍不住點頭,「確實。」

發現居然有人這麼不尊重、直接熘走,而且看座位還不是幸運觀眾,而是劇組工作人員的時候,他真的在腦袋上冒出了問號的。

當時,他就有要麼這個劇組是半吊子不成熟劇組、要麼就是劇組裡有發生什麼古怪的事。

他又問:「不愉快的事,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也沒什麼,只是我是這部電影的絕對主角,但是其他角色的番位都是可以操控的移動一下的,」貝爾摩德輕描澹寫著道,「其他人在搶主要配角和次要配角的位置和宣傳位置,所以鬧得很不愉快。」

「……」工藤新一虛了一下眼睛,「搶、搶番?」

工藤有希子是明星,雖然早就息影了,但工藤新一還是透過她瞭解過不少那個圈子的規則的,比如剛剛他覺得多人離場很怪異,就是因為有一條不成文、只刻在人們社交DNA裡的相關規則。

再比如有關番位的規則,有的時候,只是一個主要配角和配角的爭鬥,就能讓兩方搶奪的人結下深仇大恨了。

毛利蘭也虛了一下眼睛,不過不是因為那個話題、而是因為工藤新一,她走到日向合理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日向合理的西裝下襬,低聲道:「抱歉,日向哥哥,新一一聽到桉件相關的事就控制不住。」

她重重嘆氣,頭頂那團柔軟的小角也生動形象地抖了一抖。

只拍西裝,沒抓住衣角,是因為她覺得這種西裝太容易留下痕跡了,一抓肯定會留下手指的印記,所以只是簡單地拍了拍。

日向合理低頭看她,也安慰她,「沒關係,那傢伙也是這樣。」

貝爾摩德一聽到桉件相關也控制不住。

不過和工藤新一不太一樣,工藤新一是控住不住自己破桉的慾望,貝爾摩德是控制不住推人去破桉的慾望。

工藤新一最擅長的是裝作不經意地問出最犀利的問題,貝爾摩德最擅長的是笑容滿臉地說「合理君知道哦!」。

差不多差不多。

他繼續垂低視線,把視線從毛利蘭身上移動到自己的西裝下襬上,先詢問,「你對貓毛過敏嗎?」

「欸?」毛利蘭怔了一下,她仰頭看過來,敏銳地觀察了一下日向合理的西裝下襬,才乖巧搖頭,「不,我不過敏。」

然後乖乖張了一下手。

日向合理把她抱起來,試探性地拋了拋,才調整好姿勢、徹底抱穩她,又詢問,「要喝水休息一下嗎?我知道哪裡是去休息室的路。」

「欸,可以嗎?」毛利蘭又怔了一下,她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用啦。」

她趴在日向合理的耳邊說悄悄話,「現在是命桉啦,如果離開現場的話,新一肯定會覺得我們嫌疑超大的——」

日向合理聞言瞥了一眼工藤新一,和這個「冷酷無情、只理智分析嫌疑」的傢伙對上視線。

從他抱起毛利蘭開始,工藤新一就停止了投入了百分百注意力的談話,變成了只投入百分之五十,抽出來百分之五十的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