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明昭抬手護住脖頸的時候,一道銀白的光影猛地竄了出來,一口咬住了即將撲向秦明昭的毒蛇,隨後將那毒蛇用力一咬,「咔嚓!」

一聲脆響傳來,毒蛇瞬間軟綿綿地癱在了地上,而那道白影也在止不住地朝著地上……吐口水。「略略略……」洛白萬分嫌棄地甩著舌頭,不住地翻著白眼看著地上已然死翹翹的毒蛇。

「洛白!」秦明昭頓時臉都嚇白了,連忙吩咐穀雨端來一碗加了半邊蓮的水來,「穀雨!去找半邊蓮來,泡水!快!」穀雨連忙小跑著離開了此地,不一會兒便端著一碗混合著半邊蓮汁的水來了。

「殿下,」穀雨將那碗水遞到秦明昭手中,臉上也帶著驚恐的神色,「洛白他……」

「寒淵,把他嘴掰開,」秦明昭一邊安撫著洛白,一邊看向顧寒淵,語氣略帶強硬,「快!」顧寒淵不敢耽擱,一手托住洛白亂扭的身子,一邊將這小傢伙的嘴掰開了一些。

「洛白聽話,」顧寒淵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慌亂,「乖一點,別傷到你娘!爪子收起來!」洛白委屈,但是還是乖巧地收起了尖利的指甲,只留下毛乎乎的腳掌。

「嗷……」

秦明昭沒有停頓,硬生生往洛白嘴中灌了半碗摻了半邊蓮的清水,「乖,乖,馬上就好,乖,」隨後便捏住洛白的嘴巴,不讓他吐出來,「一會兒再吐,一會兒就好。」

洛白這下更委屈了,一個勁兒扭動著不安分的身子,想要跑進秦明昭的懷中,求安慰。秦明昭也是被嚇壞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抱著洛白去了一旁。

此時秦弘安和赫連玥見事態被穩定下來,也鬆了口氣,隨即秦弘安很是震怒地吼了一聲,「秦子萱!給朕跪下!」秦子萱還沒來得及做出後悔的表情,便被秦弘安的一聲吼嚇得跪倒在地。

「父皇……兒臣、兒臣也不知啊……」秦子萱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哭一邊向著眾人解釋著,「兒臣也不知道啊父皇!兒臣也不知這盒中會出現此類毒物啊……」

隨即秦子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猛地回頭狠狠地將自己身邊的侍女扇到一邊,「定是你!這盒子可是你一直拿在手中的!若非是你動了手腳,怎會在本宮開啟之時出現那類毒物!」

侍女下意識白了臉,連忙朝著秦弘安和赫連玥磕著頭,「陛下!陛下不是奴婢!奴婢沒有任何理由對帝姬殿下不利啊陛下!陛下奴婢是被冤枉的!是公主殿下吩咐奴婢做的!」

秦子萱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回身又是一記掌摑,厲聲喝罵道:「狗奴才,本宮又何曾虧待你!你竟敢在陛下面前汙衊與本宮!你是不想活了!」

秦子萱一邊怒罵著,一邊卻用眼神看著侍女手上戴著的那條手鍊,眼神中滿是威脅。侍女的眼淚再次盈滿眼眶,死死地咬著唇,內心進行著激烈的天人交戰。

如若自己不認,自己的父母就將一命嗚呼,自己年幼的妹妹也會被賣入煙花柳巷中最為***的地方,成為用不得見光的低***等。

可如若認了,她和她的家人都會背上無盡的罵名,自己丟了性命不說,還會被人戳著脊樑骨罵,她也不願自己死後被人一直潑這等髒水。

侍女念及此,心中猛地生出一個別樣的念頭來,她死死地盯著正在為自己狡辯的秦子萱的髮間,隨即猛地將秦子萱推倒在地,趁機拿到了她發上的那支金簪。

「哧!」

利器入喉,縱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難以力挽狂瀾,救下她的性命。

「啊!」秦子萱被身邊的侍女這般瘋狂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一個勁兒的尖叫著,嗓音堪比那受了驚的母雞。幾個膽小的千金小姐也跟著花容失色地尖叫了起來,有的甚至是暈了過去。

現場頓時一

片混亂。

秦弘安臉上的怒氣便再也收斂不住了,眼見就要發作,卻聽身邊的赫連玥冷聲開口,「來人,將萱公主待下去,罰三月禁足,不準任何人探視!」

賓客們眼見宴席上見了血,臉色都紛紛難看了起來,眼神中帶著斥責看著秦子萱。那些熟知宅斗的夫人們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斜著眼瞪著上方嚇得痴傻的秦子萱。

她的那些手段,她們這些常年浸潤在後院宅斗的怎會不知?這般拙劣的手段她們早八輩子都不用了!那些夫人們看向秦子萱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鄙夷和嫌惡。

畢竟是一國公主,竟是能做出如此蠢笨之事,還壞了帝姬殿下的生辰宴,當真是……夫人們心照不宣地一致決定,絕對不會讓家中的嫡子或者庶長子去娶這樣蠢笨的女人!

眼見秦子萱就要被拖走,秦明昭緩緩走了出來,還沒等她開口,就聽秦子萱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了過來,「妹妹!妹妹你定要幫姐姐啊!姐姐、姐姐從來不知自己身邊竟有如此心腸歹毒之人!」

秦明昭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已然逝去的侍女,「穀雨,清明,找人將她抬去城郊,找塊風水好一些的地方,埋了就是。屆時記得找到此女的家人,給些安葬費。」

「是。」穀雨、清明很是聰慧,知道殿下已然明白了此事的罪魁禍首是何人。秦明昭款款走來,將懷中癱成一張虎餅的洛白小心翼翼地遞到顧寒淵懷中。

「我去安撫那些朝臣,你且處理這些,」顧寒淵接過洛白,輕聲地與秦明昭打著商量,「至於這件事如何還回去,我聽你的。」

「好,」秦明昭溫和一笑,拍了拍洛白蔫蔫的臉蛋,「你也乖一些。」

隨後秦明昭來到了秦子萱身邊,「父皇,兒臣並無大礙,洛白也只是吃進些髒東西,方才已然吐了出來,也並無大礙。」

「阿昭……」赫連玥心有餘悸地衝她招了招手,「到阿孃這來。」秦明昭很是聽話地走了過去,坐在主座下方的小圓凳上,頭擱置在赫連玥的雙膝上,幽幽地嘆了一息。

「母后,讓她回去吧,」秦明昭冷眼看著下方不停朝著她賣慘的秦子萱,「我嫌煩了。」赫連玥聽出了秦明昭語氣中的厭惡和煩躁,伸出手緩緩安撫著自己懷中就差炸毛的貓貓。

「阿昭乖,」赫連玥輕聲安撫著,「此事母后來處理,可好?別弄髒了我們阿昭的手手,母后答應你,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母后,」秦明昭自然知道能坐在皇后之位這麼多年的母親,根本不是話本中書寫的小白花,「此事我與顧寒淵來處理便是了,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門的,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