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日這等鬧心事,還有前世自己被秦子萱誤導著一顆真心栽到了垃圾堆上,秦明昭只覺得胃中翻湧不停。前世那些種種,無非是在提醒自己,眼前此人就如同那突然蹦出來的蟾蜍。

它雖不咬人,但卻十分膈應人。

「父皇,讓她回宮禁閉去吧,」秦明昭嘆了口氣,強行壓下胃裡的不適,別過臉不再看她,「我嫌煩。」

「好。來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秦弘安一揮手,秦子萱便被教養嬤嬤堵上了嘴,雖然過程中秦子萱掙扎得較為厲害,但還是被教養嬤嬤抓著,塞進了門口備好的馬車中帶回了宮中。

那廂,顧寒淵三言兩語便將有些躁動的賓客們安撫了下來,隨後又轉身瞧著秦明昭的臉色,眼神中寫滿了擔憂和焦急。秦明昭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擔心。

顧寒淵見狀,也只得暗自嘆口氣,轉身繼續安撫著那些賓客們。秦明嵐和秦明謙也在其中,幫著顧寒淵一同安撫那些躁動不安的賓客。

於是乎,一場各方人馬準備十足、各懷心思的生辰宴,就因為秦子萱,徹底被打亂了所有的計劃。莫璃軒陰著臉色,暗自攥緊了拳,幾乎是將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成海,著人動手。」

「是。」

此時正值混亂之時,再不動手,更待何時?成海領命而去,隨後便趁著顧寒淵沒注意到這邊時,悄無聲息隱退了身形,來到了帝姬府的一個不起眼角落,捏著嗓子學了幾聲貓叫。

隨後,幾個黑影猛地竄進了帝姬府,直奔書房和臥房而去。

「阿昭,那這生辰宴……」秦弘安看著亂糟糟的現場,也瞧見了女兒臉上不耐的神色,心中七上八下,不敢武斷,「是要……」

「讓他們散了吧,」秦明昭冷著臉緩緩地道,「被攪擾了心緒還有何等耐心在這裡繼續坐下去?」秦弘安知道自家女兒已然生了氣,但現如今最好的辦法也只能如此了。

「好,聽阿昭的,」赫連玥生怕丈夫再開口說什麼,便連忙抓著秦弘安的袖子答應了下來,「等過段時間再……」

「阿孃,」秦明昭仰起臉,笑得很是坦然,「不了,錯過的事情讓他過去就是了,又何必再糾結?生辰宴可以有很多次,但是生辰日只有一天,過了今夜,也就徹底過了,追不回來了。」

「阿昭……」赫連玥還想說什麼,但被秦明昭輕輕搖了搖頭,笑著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阿孃,您的心意,我都知曉,」秦明昭深吸一氣,「只是流逝的時間是無法再次補償的,儘管日後會有一模一樣的生辰宴,我也只會覺得,不過如此了。畢竟有些傷害或記憶一旦存在,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我的阿昭啊……你這是在為娘見不到的地方,歷經了什麼苦什麼痛啊……」赫連玥含著淚一把抱住了有些落寞的秦明昭,「若非如此,怎會說出此等令人痛心之語來?」

秦明昭無聲地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後,便歇了想要笑一笑安慰赫連玥的心思。

生辰宴算是徹底被秦子萱毀了,秦子萱也自食其果,不僅間接背上了一條人命,自食惡果,還被秦明昭和顧寒淵等人在心中狠狠記了一筆。

於是,等到賓客散去後,秦明昭親自將帝后送到了皇宮門前,隨後由顧寒淵陪著返回了府中。此時的秦明嵐和秦明謙還在幫著府中的下人們收拾東西,不過他們的主要職責就是清點秦明昭的賀禮。

「二哥這個記一下,」秦明嵐開啟其中一個盒子,瞅了一眼之後又合了起來,遞給一旁等候的驚蟄,「菩提子手串一對,菩提玉帶鉤一對,戶部尚書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