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有點兒難纏,是難纏在這個女人的心性上。

但這種女人又好解決,屬於江湖上的女子,恩怨情仇也好、權衡利弊也罷,最後難免的就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只要讓她恐懼痛苦,這事兒就能輕易解決。

安吉利亞不行。

她的身份沒有哈娜那麼敏感,但是太薩部落的大環境比較特殊。

那個小丫頭究竟是怎麼想的?

沒人知道。

……

早晨十點,一輛警安皮卡與兩輛轎車從瑙貢諾爾出發,直去太薩部落。

哈娜沒有跟去,主要是錢不庭兩天前給她下的藥劑有點重,她得緩一緩。

再說她臉皮是厚,可以沒厚到三番兩次被夜執陽拒絕,她還要用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想一想還是避開為好。

夜執陽今天準備的很充分,他知道那個部落對於蒙圖沒有太多貪婪,便在瑙貢諾爾購置了很多生活用品,符合太薩部落的服裝以及各種制式的武器。

有錢不庭這麼一位市儈人物待在身邊,夜執陽投其所好的能力大為見長。

轎車後座,錢不庭一臉怪笑的望著夜執陽,他說道:「陽哥,這次我們去太薩部落的把握,你覺得成功機率有多大?」

「要不…讓那個小女孩兒給咱求求情,在安吉路首領那裡說點好話?」

副駕駛座上,錢不庭話落後,張哥透過後視鏡,饒有意味地看了夜執陽一眼。

青年嘆了口氣,身軀重重倚在車座上,他拍了拍腦門兒。

「不是還有那位警安同志嘛,有他幫忙,加之我們的態度還算誠懇,此事應該大差不差吧。」

別說那個小女孩兒是古薩汗國或者是太薩部落的哈蘭轉世,即使不是,他也不想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有半點牽連。

京都大學那個瘋丫頭已經夠他頭疼的了。

……

夜執陽離開太薩部落已經整整一個周了。

這幾天在公路大道邊,總坐著一個穿著太薩部落特色服裝的少女。

少女直勾勾盯著來往的車輛,她一個人坐在路邊有點危險,所以就帶了一把弓箭,只要不是族人或者是夜執陽,但凡有人向她靠近,這個女孩兒就會彎弓搭箭,將人逼走。

安吉利亞的心態轉變,說起來,既在族人預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預料之中是因為夜執陽身上的傷疤,對太薩部落的少女,實在是最具視覺性和心理上的衝擊,而安吉利亞又是首領的孫女兒。

要說喜歡夜執陽,她有著比其他女孩兒更具優勢的表達權。

意料之外,是族人對於哈米的境遇感到惋惜。

哈米和這個族裡的小妹妹青梅竹馬,二人一起彎弓射箭,一起捕獵奔跑,在長輩們眼中,二人就是天作之合。

奈何幾天前那個男人出現後,安吉利亞彷彿變了個人,不要說看待哈米,即使是族人,少女的眼神中都有一種冰冷的陌生感。

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在安吉利亞的眼神中,看到一種極致的古老和滄桑。

……

吃過早飯,安吉利亞又帶著弓箭,走向大路邊。

夜執陽會不會回來,即使是有緣再見,她又會對自己說什麼?

少女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