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想等到、看到那個身軀偉岸的男人,彷彿這是能充斥她幼小心靈的全部。

等啊等,清晨的太陽已經毒辣起來,女孩兒紅撲撲的臉蛋兒,現在更紅了,她坐在木樁子上,無聊拍打著身邊的弓箭,偶爾低頭清理著箭羽上的灰塵。

突然,一

陣轎車的疾馳聲呼嘯而來。

少女抬頭看到是一輛警安用車和兩輛高階轎車,沒有過多留意。

下一刻,三輛車皆是停留在她身旁不遠處。

少女面露古怪,緊接著,她看到中間那輛黑色轎車的後座上,那個日思夜想的男人下了車,一臉微笑的對自己招了招手。

陽光有點兒刺眼,讓男人身邊的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

少女噌地從木樁上站起來,望著夜執陽,彷彿看到那個男人就站在光裡。

然後…她看到金光中的男人,身邊多了一匹戰馬,男人躍馬而上,策馬狂奔來到她的面前,然後輕輕彎腰,伸出手臂接她接在胸前。

駿馬長鳴,馬蹄刨蹄,又帶著他二人奔向遙遠處。

少女弓箭掉落在地上,向前跨了一步,口中不知說了句什麼。

聽到這話,一週前持槍的那位中年警安,臉色頓時古怪起來,警安和張揚聊過一句話後,這位夏家在蒙國的最高負責人望著夜執陽,更是瞬間挑起眉頭。

「張總,這丫頭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錢不庭不明所以,但他能感覺到少女剛才的眼神異常奇怪。

分明十六七歲,但是…他覺得女孩兒的眼神彷彿混沌古老到了極致。

張揚合上有點荒唐的嘴唇,他呡了呡嘴,說道:「安吉利亞剛才的意思是:額日赤那,我親愛的丈夫。」

說到「丈夫」兩個字,張揚的眼皮都在跳動。

他不明白,面前這個在函夏國還沒有成年的少女,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錢不庭和張哥等人也是一頭霧水。

但是,夜執陽知道。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一直擔心的問題,真就這麼戲劇性地發生了…而且比他預想的還要戲劇。

額日赤那、赤那在蒙語的意思是狼。

在蒙國的歷史長河中,出現了許多英勇善戰的將軍,對於這些人物,無論是蒙國還是函夏國,記載通通是赤那將軍。

一個人除外!

公元十二世紀,成吉思汗大帝時代,整個草原上最傳奇的一位將軍。

那個男人叫阿木託,是成吉思汗手底下最驍勇善戰的一個將軍,和尋常將軍領隊、訓兵、打仗不同,阿木託除了作戰以外,其餘時間始終是一個人,就連成吉思汗大帝都不知道他的住所究竟在哪裡。

每次呼喚阿木託,大帝只能親自吹響號角,而阿木託也會在三天之內現身。

所以草原大地上,又將阿木託稱之為額日赤那,意思是孤獨的狼。

……

夜執陽真的有點害怕了。

沒人瞭解額日赤那,自然不知道那位孤獨的將軍究竟有沒有妻子?

可是,安吉利亞剛才的目光太滄桑了。

她宛若在訴說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