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四方…意思是指的沙漠上的八大方位?

夜執陽這樣理解也不是無的放矢,因為畫面中的八道龍捲風,並不是呈正規的八卦方位分佈,東北角的風龍已經和正東位置的風龍幾近貼合。

作畫之人就算再沒有腦子,也不至於將八卦方位偏成這樣。

避免讓自己陷入思維誤區,夜執陽搖了搖頭,又走向老人剛摩好的第三張麻紙。

麻紙上,那是一幅九宮格圖案,奇怪的是,每幅圖案都是一個實打實的正方體,像是木塊兒

,又像是石塊兒,在第七張圖和第九張圖案上,又畫著歪歪扭扭的紋路。

「這個…」

青年額頭浮起幾縷黑線。

這段時間他對於蒙語和太薩語也有一些瞭解,這個從不同方位展現的方塊兒,其中一面雕刻的並不屬於蒙國的文字,反倒像是函夏國很是古老的大篆體,可這歪扭七八的摹畫下來,他實在看不懂這究竟是什麼字。

夜執陽做好檢視資料,又來到安吉路摩好的第四張麻紙前。

這張圖看起來就正常多了,構圖採用的是近遠景相結合的方式,近景應該是一處荒灘,而遠景…看其畫粒子的分佈程度,應該是一片沙漠。

繼第二張圖之後,他第二次看到了沙漠。

這段時間,他已經快讓「沙漠」兩個字折磨瘋了,而且這張圖比起餘熱散去,已經消失了畫紋的第二張圖片,更讓夜執陽感到無語。

那張圖看起來有點兒玄幻,但反常必有妖,他以後要是能琢磨出其中門道,保不齊能順藤摸瓜,挖出很大線索。

反觀這張圖,近景是荒灘,遠處是沙漠…在函夏星境內,靠著這張圖,他能發現千八百個一模一樣的地方。

他毫無甄別之法啊!

饒是如此,夜執陽最後還是做好了檢視資料留存。

此次蒙國之行,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老天爺對他深深的玩弄惡意。

說是證實了赤雪印背後的秘密,的確在這片草原大地,看起來是那麼回事兒,問題是自己每次得到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訊息,並且這些訊息,在目前並不能銜接成他認為有用的架構。

可要說他悲催吧,在都斤山西麓的卓爾石碑群西邊,他去闊夜沙鎮,只是想留宿一晚,結果卻遇見了五十年前那人前去尋找過玉印的青石碑。

離開巴彥特斯,前來瑙貢諾爾這一路,夜執陽回想起大部隊那三四天的遭遇,心裡不知道暗罵了多少句老天爺,然後…他們在太薩部落遇見了那塊兒三角碑。

而且還是隻能在特殊角度下,才可以看到碑上文字的黑雲石碑。

今兒個能從太薩部落的史料中和古人留下的麻紙圖畫上,得到這些東西,他已經知足得感激涕零了,又怎麼會心生嫌棄。

要什麼腳踏車?要什麼手錶?

夜執陽來到最後一張麻紙前面。

這張圖畫就寫實多了,圖畫中央是一處燃燒的篝火,篝火周圍坐著五位身著不同服裝的人影。

其中一個夜執陽並不陌生,赫然是第一張圖看到的那位身穿鎧甲的將軍,其餘三人皆是身著條紋清晰的貴族褲褶,這種服裝,是大隋王朝之前的主流服裝。

至於最後一人…他穿的是制式鮮明的蒙國可汗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