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的確是蒙國可汗長袍。

如果夜執陽不能確定鎖龍陣赤雪印的事兒,老匹夫並不知情,他都懷疑自己現在看到的這些,是那老匹夫早就寫好的指令碼。

大隋王朝之前的舊王朝勳貴?

有了。

蒙國可汗?

有了。

且依據《突厥春秋紀》中的記載,當時的沙缽略可汗,派遣的是烏蘭巴托附近的薩滿去的西部。

所以,坐在這裡,與函夏國勳貴密謀的可汗,極有可能是公元零左右,鎮守東—突厥西部巴薩可汗。

巴薩在西部的執掌力度,並不比啟民可汗對於東—突厥的掌控力度差,甚至還要強上許多,畢竟巴薩可汗平日面對的可是想要隨時收復的西突厥。

對抗著如此強大的敵人,巴薩可汗自然不是什麼蝦兵蟹將。

會是這一位嗎?

夜執陽不敢肯定,可眼前這幅圖畫,一定是他日後整理思緒的重要依據。

當然,最讓夜執陽心驚膽戰的還並非是巴薩可汗還坐在這裡,而是這五人的手中皆是呈現攤開狀,五人手中總計五枚赤雪印。

四大一小。

夜執陽只覺得有一股冰冷的寒氣,順著腳底的湧泉穴直衝眉心。

他手裡有一枚赤雪印,在沙缽略可汗山龕中發現一枚赤雪印的凹槽後,自己當時有想過世界上不只一枚這種印記,而當初在闊夜沙鎮看到青石碑下的小玉印後,自己無疑又加深了這種猜測。

但是,猜測始終是猜測…可眼前一幕卻無疑是在附耳對他輕聲訴說:「你猜得很對。」

四枚正常的赤雪印,一枚是那塊兒小的玉印。

青年恍惚嘆了口氣,他怔怔望著這張圖,得到畫紋消失,才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對這張圖做檢視資料儲存。

青年對安吉路面露為難狀,見此,安吉路瞪了夜執陽一眼,又輕輕摩擦起這張特製的麻紙。

直至最後一張圖,夜執陽才發現,安吉路的手袖擦拭麻紙的動作,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隨意幾抹,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摩法,老人先是左右大揮兩次,等到第三次時,安吉路的手袖先是在左側撫摩三圈,最後再在麻紙上輕輕一抹。

安吉路能將那位警安和張哥支開後,給自己展現這種手法,證明他目前還是相信自己的。

可是…面對這種證據,他實在不想堅持看到就是賺到的覺悟了。

這五張圖看起來畫得有模有樣,但也只是有模有樣,要論畫工,恐怕還比不上函夏國古代市井街道上的一般畫師。

拿這最後一張圖來說,他能看得出來五人的服飾,卻看不出五人的臉龐。

當然,哪怕是黑雲石碑將五人的真實容貌顯現出來,以歷史的交錯斷層來看,他也不知道這五人的具體身份,可那種視覺效果總比看這種圖畫的效果要強上許多。

所以…

夜執陽給最後一張圖畫拍過照後,饒有意味地看了老人一眼,最後又面帶古怪地出了小屋。

青年揮手召來張揚,面露一絲難色,他說道:「雖然裡面那五張圖,很有可能記載的是我們要找的沙漠畫面,可是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