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線條硬朗,容貌頗具魅力的默德烏爾艱難下床,取來一杯冰水狠狠灌下肚,坐在桌旁大喘著粗氣。

……

鎮毒門外,錢不庭等人最終沒拗過夜執陽。

九人緩緩進入石碑室中,燈光所照,裡面的大小約莫百來平,可給予夜執陽和錢不庭的感覺,就好像去年他們在榆市邊村地宮遺址中,發掘出來的最後那塊兒紅綢地宮。

石碑室裡的四壁上,到處都是殷紅色的血紋,彷彿在千百年前被人

潑上了一盆血液,久久未曾揮發,且這裡面的石碑也不像外面那般整齊,而是一種毫無章法的狂野凌亂。

一匹馬被天雷擊中成兩半的有之、人的腦袋上長著樹枝的有之,最可怕的是有的雕像是一個人的身體,但卻有四顆不同種族的頭顱,在這些石刻畫像的中間,潦草寫著幾個字,彷彿在封印著什麼。

「這…」

此刻莫說錢不庭、張揚以及剩餘五位保鏢,就連夜執陽和張哥都忍不住搓了搓手。

「張總,你給咱趕緊翻譯一下,沒啥情況就快點兒離開吧,這點兒忒有點兒嚇人了。」

這次都沒輪到夜執陽開口,錢不庭直接催促道。

石碑室門口,夜執陽踱步朝中央處走去,抬頭環顧著四周,然而他越想看清楚四壁上的內容,眼皮子就越沉重,到最後,夜執陽的腦袋都耷拉下來。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夜執陽認為自己即將昏厥過去時,他的視線又明亮了幾分,甚至是…越來越明亮。

他能看清楚自己運動鞋上的網格紋路,也能看清楚腳下黑色石板上的坑坑窪窪,甚至連石板上的細微塵埃都一清二楚。

恍惚間,夜執陽的視線倏地發白。

最後,他置身一片昏暗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青年努力抬手觸控著四處,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沒過一會兒,世界裡出現了一個具象的灰色人影。

這道人影看起來和他一樣高大,他能聽見這個傢伙的憤怒吼叫,然後這個歇斯底里的傢伙開始狠狠跺著腳掌,似乎跺到了什麼,人影彎下腰身將其撿起來,最後狂笑出聲,甩臂而去。

……

夜執陽似乎進入了身體僵硬的空玄狀態,說其空玄,是因為張哥輕輕扯動夜執陽的手臂時,青年轉望向他的眸子並不是先前那種極致的虛弱,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

然後…眸色瞬間麻木。

夜執陽揮手震開張哥後,先是環顧了四周八人一圈,而後毫無徵兆地抬腳狠狠踩踏下石板。

石板傳出沉悶的聲響,就在錢不庭覺得夜執陽已經中邪時,八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以夜執陽腳掌為中心,竟然傳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彷彿透過滾筒,一段牽引著繩索,拼命拉扯著另一端的巨石聲。

三五秒後,青年腳掌一側,一塊兒巴掌大小的石塊兒緩緩浮起,約莫半米高。

錢不庭探過去手電筒光柱。

年輕助理臉色鉅變。

石柱面向夜執陽的一側表面,赫然是一塊兒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雪花凹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