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最前面的夜執陽,並沒有被錢不庭等人看出端倪。

來到鎮毒門前,這是一處等身高的黑色拱形石門,夜執陽看到這種黑色,便知這並不是正常的黑石,更不是什麼黑曜石,而是一種特殊的黑色塗料。

草原上有一種名為黑露草的植物,這種植物在經過蒸煮後,流出來的黑汁有極好的噬光效果,且塗抹在石器或者木器上,具有極強的防腐作用。

想來他們眼前看到的就是這種材料。

再看石門前,有兩塊兒豎立著的石碑,夜執陽轉頭望向張揚,張揚盯了石碑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

「血紅色的太陽照耀著大地,古老的語言鎮碎邪惡。」

張揚解釋過罷,錢不庭拍了拍腦門兒…還特麼是詩歌。

「陽哥,要咱老錢說啊,這個地兒絕對沒有沈…嗯?陽哥這是…」

錢不庭轉頭望向損友,卻見夜執陽的臉色此刻煞白如雪,極是難看。

「夜公子這是…中毒了?」

值時、張哥也發現了夜執陽的情況,連忙詢問道。

乖乖,他發現得是不是忒遲了點兒?

「沒、沒事兒,就是今天早餐吃得有點兒急,肚子有點不舒服。」夜執陽佯裝捂著肚子,對眾人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此刻,夜執陽覺得抬臂這樣簡單的動作都重如千鈞。

「夜公子…」

張哥眉頭緊鎖,連忙拉住夜執陽的手臂,並不想讓夜執陽進去。

好賴他也是部隊出身,能一眼看透夜執陽絕不是吃壞肚子的反應。

「進裡面看一下,如果這裡面都沒有什麼線索,接下來我離開這兒吹一吹風,你們接著搜尋。」

夜執陽很想強忍下來,可此次的情況實在不同往日。

以前失血過多也好,跟人打擂臺昏厥也罷,那都是身體機能主動虛弱所致,可今天…剛才他還以為只有自己中了這裡的毒氣,然而一路走下來,他越發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態和古閣有關。

是的,古閣每次出現時,他都會有個短暫性的黑暗前搖,緊而才是青芒乍現,而自己處在前搖的那段時間,身體就會不自覺呈現一種被動的虛弱,只不過那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此刻,感覺卻被無限制放大。

但他不理解,為什麼古閣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以至於讓自己的意志都產生了動搖。

……

約翰國、考古院。

夜色寂寥,約翰國特有的潮溼讓躺在床上的默德烏爾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今年已經三十五歲的他,被譽為是約翰國考古院百年來最具考古天賦的天才,因為一些原因,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份兒高高在上的榮譽,只是近一段時間,他頭頂的這塊兒光環卻出現了裂縫。

他的腦袋卻不由自主地產生劇烈疼痛…他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又不敢告訴任何人。

現在,他能感覺到無法入睡的自己,身軀已經開始冰涼,那是自己腦袋疼痛欲裂,進入痛苦的前兆。

「該死的,已經過去十五年了,為什麼會突然產生這種反應?」